刘预与众人商议了偷袭下密县城的时间和计划。
下密城外的流民,如今都靠外出做短工、樵采卖柴为生,白天都会有下密县属的胥吏带人在周边监视,这种情况已经近一年了.
因为这半年多来,这些流民中也没有发生什么骚乱等异常,而且这些胥吏最近也从流民身上榨不出什么油水了,现在的监视基本都是十分松懈。
所以刘预计划是,明日所有的流民青壮,依然如往常一般外出樵采活动,然后刘预会派出人接应他们到东莱军的营地。
到了那里与刘预的士兵汇合之后,好好的吃饱喝足,然后再分散为小队,依次返回营地过夜,趁着夜色打造一批登城的云梯和盾车。
计划到次日的清晨,刘预一声令下,所以的流民青壮跟随东莱军向下密城发起突袭。
等到一切安排有序的分排完成,刘预率领亲卫离开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刘预回首看了一眼夜色中模糊的下密城墙,暗暗深吸一口气,如今是箭在弦上,就算那里是龙潭虎穴也得闯一闯了。
就在刘预一行人离开的同时,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紧贴着简陋的营墙,从流民营地的一处墙洞里闪了出去,然后向着下密城的方向疾步的跑去,很快这个身影就消失在了黑黢黢的夜幕中。
第二天,一切都按照刘预的计划进行。
到了辰时时分,大部分的流民青壮都已经到达了东莱军的营地,由管涛等几名流民帅负责清点人员,而其他的流民帅则留在了营地,不然所有领头的流民帅都不见的话,可能会引起那些监视者的怀疑。
在吃了一顿畅快的饱饭之后,所有人都开始陆续的领取兵器,然后被分配编队,加入了东莱军的各个旅队中。
队列的前方,由游骑兵斥候侦查和遮蔽敌军视听,这只将近五千人的队伍用最快的速度向着下密城的方向前进。
大概到了午时的时候,整个队伍已经行进到了距离下密城约三里的树林中,正在进行休息。
刘预原计划就是在这里把军队化整为零,分批的从下午到夜晚的时间里,悄悄潜入到距离下密城墙仅有几百步的流民营寨中。
就在此时,三里之外的下密城方向突然冒起了滚滚的浓烟。
“怎么回事?”
“是下密城起火了?”
“不会是咱们的营寨吧!?”
所有的人,都让着突然出现的浓烟弄的心情极度的紧张,特别是那些流民青壮,他们的双亲妻小可都留在营寨中呢。
“来人,让前军的斥候速度突前侦查。”刘预立刻大声的命令,“所有人列阵!”
两名骑兵领命向前方疾驰而去,刘预身后的五千人开始在旅帅队正等军官的指挥下,开始列阵。
一时之间,嘈杂的人声、兵器的碰撞声从传来,刘预皱着眉头看着这群混乱的人群,原本能迅速完成列阵的东莱军,在此时已经被掺杂其中的流民,牵连搅和的乱作一团。
刘预大怒,骑马跑到拥挤吵嚷最厉害的一堆人群旁边,高高举起马枪,用枪尾狠狠的抽在几个流民身上,然后用尽力气大声的喝到:“不得推挤!传令全军,伍长以下,敢喧哗者,斩!”
很快刘预的亲卫骑兵开始四散跑动,大声的高喊着“伍长一下,敢喧哗者,斩。”
终于在军官和管涛等流民帅的整顿下,全军终于草草的列阵完毕。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前方传来,几名东莱军的斥候飞奔而来。
“何处火起?”刘预不待斥候说话,就急切的问。
“回将军,是前面的流民营寨起火,大约有一千多下密兵在围攻流民营寨。”一名斥候喘着粗气说道。
听了斥候的话,在刘预身边的管涛等几位流民帅脸色大变,充满了对亲属安全地担忧惊恐。
“李丰!管涛!”刘预大声喊道。
“在!”李丰和管涛两人同时应道。
“李丰,我东莱步军由你统领,除了兵器铠甲,扔掉所有辎重,列阵前进,目标下密城。”刘预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命令,“管涛,所有青壮二郎由你统帅,作为后军随后。”
李丰、管涛两人领命后,刘预跃马向前一步,对着周围的亲卫喊道,“所有的骑兵,随我杀敌!”
只用了一眨眼的功夫,刘预就率领着二十名骑兵向着下密城的方向扑去。
下密县的城墙上,北门的门楼上,下密令宋显看着不远处的流民营寨冒起了滚滚浓烟,原本得意的脸上露出些不快。
“这些老兵贼,让他们早早放火烧营寨,为何现在才放火。”
宋显骂道,他自己心里清楚,这些下密县的兵丁不想早早的放火焚烧流民营地,只是为了多抢夺财物、掳掠妇女,不然一把火烧干净了,他们抢什么。
可是一千多官兵面对几千老弱妇孺防守的营寨,却耗费大半个时辰都没有攻下来,最后还是在恼羞成怒的情况下放火焚烧,才打破了几个缺口。
“明公,要不再从城内派些援兵吧,不然越拖越容易有变。”一名僚属劝道。
宋显想了想就答应了,派人去下令,再派些援兵去攻打流民营寨。
昨晚有一名流民溜到下密城门,大喊要见县令告发谋反。如此一来,下密县令宋显才得知了一伙东莱贼军已经溜到了下密附近,已经与城外的流民串通,要偷袭下密城。
宋显本来想连夜发兵攻打偷袭流民营寨,但手下将领纷纷表示兵丁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