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道:“军爷,你是好人,帮帮我吧。我实在没有办法了,镇东头有一家客栈,三天前我家老头子七十大寿,没有钱办酒席,便去客栈赊了一顿酒菜回来,掌柜说三天后给他送钱过去。否则就来我家拿东西抵债。军爷,你也看到了,我家哪有值钱的东西啊。就布包里的这些细软,也是不值分文的假货。只要军爷帮我这个忙,说服掌柜宽限几日,老朽在此拜谢军爷了。军爷,请你行行好,看在我和老头子善良的份上,帮帮我们吧。”
说完拉了一下老头的衣服:“还不快给军爷磕头谢恩。”
平安嗖一声站起来道:“没有问题,我去帮你跟掌柜打一声招呼。你们两跟我一起去。”
“军爷,你真是我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老朽再次谢过军爷了。”
老妇人拉上老伴在平安面前咚咚咚地连磕了三响头,搞得平安怪不好意思。
平安低头看着他们两,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便转身朝门口走去。老妇人赶紧拉着她的老伴在背后跟上。担心他们使诈另有目的,平安便多了一个心眼。边走边留意背后两老的动静。
不一会儿便到了老妇人说的那家客栈门前。平安抬头看去,果然是一家客栈。
“夜来香客栈。”多优雅的名字。
平安盯着夜来香三个字,嘴里在自言自语的念叨着。
老妇人道:“军爷,就是这家客栈。”
平安回头看看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吩咐两位老人说:“你们在此等候,我进去找一下掌柜。”
老妇人说道:“好的,军爷,我和老伴在外面等你消息。”
平安沉默,漫步朝客栈里走去。
老妇人和那老头站在客栈对面的一株槐树底下盯着他,谁也没有说话。
平安走进客栈,发现厅堂里一名伙计伏在桌子上打盹。伙计大概二十七八岁的样子,脸形微胖,个子不高,也就一米六几而已。
“伙计,你们掌柜呢。把他叫出来,军爷要在这里吃饭。”
平安走到那伙计面前,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吼道。
伙计吓了一跳,睁开眼睛看着平安那张没有血色的长脸,妈呀一声惊叫,咚一声跌坐在桌子旁的地面上道:“你你你,是人是鬼。”
平安冷笑:“瞧你这话说的,大白天我不是人能是鬼嘛。赶紧的去把你们掌柜找来。快去。”
伙计还是将信将疑地瞪着平安,还是没搞明白平安既然是活人,怎么就脸上看不到丁点的血色呢。莫非他打小就营养不良,严重贫血?可是他身穿军人的服装,不至于没吃没喝的啊。
平安见他盯着自己发呆,冲上去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道:“小子,还愣着呢。赶紧的把你们掌柜叫出来。就说有一个军爷找他。”
伙计恍然明白过来,偌偌连声地爬起来进了里屋。
平安观察了一下客栈的摆设,厅堂里也就两张吃饭的桌子而已,别无其他了。如此简陋的客栈,在空旷没有几个人烟的小镇是如何生存的呢。难道这是一家黑店?潜意思中,平安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便在此时,客栈门口忽然来了十几个身穿普通百姓的男人。平安诧异,抬头仔细一看,认出来了。这些人都是之前在屋顶上补漏的那帮人。更奇怪的是,他们手里都拿着白晃晃的菜刀。老妇人和她所谓的老伴便在其中。平安终于明白了,原来这个小镇上的住户,便以这家客栈宰客为生的。之前老妇人说的话分明就是假的了。
“军爷,你的运气太不好了,今早上我们就解决了几个来客栈吃饭的士兵,没想到你也找死。”
话音未落,便见从里屋走出一个年逾半百的老者来,老者盯着平安手里的血刀嘿嘿怪笑着。
那些堵在客栈门口的男人纷纷拿起菜刀走了进来,企图把平安围住劈烂了他。
平安冷笑一声,嗖一声跃上厅堂上面的横梁,横跨在横梁上,双手握刀,居高临下地盯着那些人道:“就凭你们这群人也想把我怎么样。不可能的。只是我有一件事不太明白,你们这么多人年轻力壮,不去外面找份工作好好度日,而要在此聚众开黑店宰客。”
那个老妇人从人堆里走出来,抬头望向跨在横梁上的平安道:“你以为我们想啊。还不是给官府逼的。我们这里的人以前都是老实本分人,靠种田种果树为生。谁知道有人不小心得罪了官僚,从此以后赋税加倍,加上连续三年旱灾,田里的庄稼颗粒无收。镇子里的人已经揭不开锅了,官府还派军队来收租收税。拿不出的便被活活打死。家里有年轻女人便拿人抵税。因此我们镇从那以后,但凡有女孩子的家庭都跑了。我们也逃过,可是外面的世界依然没有活路,没办法便回来开了这家客栈。军爷,我看你是个好人,留下钱财饶你一命。”
客栈的掌柜道:“婆婆,你这可是坏了规矩了,再说我们干的营生不能让外人知道。否则被衙门的人知道我们靠开黑店宰客交租,快活度日,不派军队灭了我们才怪。”
老妇人道:“你闭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老朽才是小镇上的一当家。一切都是我说了算。别忘你这个掌柜还是我说服大伙让给你的。”
掌柜道:“是,婆婆教训得对,以后不敢了。”
老妇人道:“军爷,你下来吧。把你兜里的钱悉数放下,我便放你走。”
平安干脆在横梁上坐了下来,说道:“婆婆你别忘了,大清早的我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