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冼想了想,说:“大哥,你一定是觉得这里环境不好。其实我也是这样觉得的。里面乱糟糟的,一点也不雅。将来咱们去长安,到时候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妓院。那简直是殿堂啊,环境优美,妓女的素质那也是相当的高。普通大家闺秀去了,都自惭形秽。”
李冼如何畅想未来,皮日休也是不理,他只是记住了李冼当年的一句话:俞游圆与诗兰长得很像。
到底能有多像,皮日休当然不知,而且李冼这个家伙,说话总是夸大其词,甚至着三不着两。他的话最多只能信一半。
二人在街上闲逛了一会儿,跑去作坊,买了些香囊。
香囊做工精巧,据说这位工匠,曾经是长安兴化坊的工匠,手艺一绝。他最拿手的工艺,就是做这种球形银制香囊,全名很长,叫做葡萄花鸟纹银香囊。这种香囊不是布料袋,而是金银制成,可以打开,里面有一个三环结构的重心结构小碗,可以乘一丸香丸,也可以放一片沉香。
这种香囊最大的特点是火苗永远朝上,无论怎么晃动香囊,都不会改变它内部重心结构,这种手艺,简直可用巧夺天工来形容。
皮日休喜欢,遂买了几个。
回到家中,挨门挨户分了分。就连巧菊和嫣月也有份,把两个丫鬟乐得不行。到帅府以来,头一次亲收大帅的赠礼,让她们想入非非。
黄雏菊看着这香囊,一开始饶有兴致,可后来觉得大家都有,便不喜欢了。丢到一边,看也不看。还对皮日休说:“以后如果送我就不要再送别人,省得全家都有,也分不出个尊卑来。”
闻言,皮日休抬头看了看黄雏菊,莫名一阵心疼。
黄雏菊与诗兰不同,相比之下,她纯粹是一个粗枝大叶,她心里没什么好办法逗皮日休开心,她只以为,怄皮日休的火气,与他打闹,会让皮日休开心。
可怜爱妻一片苦心,皮日休心疼得更厉害了。
为了迎合黄雏菊,与她拌了两句嘴。可突然,他坚持不住,竟然大哭出声来。
“丢不丢人?”黄雏菊感到震惊,猛地坐起骂道:“大男人,哭什么哭?恶心死。”
“你这恶妇,欺我太甚,将来我必找个能压制你的人,专门对付你。”皮日休违心地说。
“好,你去找,不找不是人。”
“这话可是你说的,将来拿下长安,看我不找几个。我要一个相貌好的,一个身材好的,一个武功高的。样样比你好,看你如何自处!”
“嗖!”一只红缎子面的鞋飞了过来,皮日休低身躲过,紧接着看黄雏菊圆瞪双目,拎着另外一只鞋,赤脚跑了过来。
见黄雏菊双目冒火,这可惹不得,撒腿就跑。
跑到李冼屋里,李冼正在花言巧语逗月红开心,看他贱兮兮的模样,再看月红羞红的脸,就知道这小子刚才说了什么不着调的话。
皮日休喊上李冼,一起跑,二人跑出帅府,向东去了。
“哎呀呀,我我我哥,别跑了呀,五弟要累死了呀!”
回头看了看,黄雏菊没追出来,大口喘气,骂道:“这恶妇,当真治不得了。哎,李冼,以前我听你说过,长安城里有几大美女,你可还都记得?”
“那那那是当然,那几位大美女的名号,我到死也忘不了。”李冼道。
“都有谁?”
“你看啊,我从头给你说。”李冼掰着手指道:“波斯公主徐婉清,平康坊花魁俞游圆,黄门侍郎家闺女南宫月,尚书左丞家姑娘钟离香,长安县独孤幺,万年县郦食[yi]央……”
李冼掰着手指,一连说出十几个,把皮日休听得有些蒙了。
也难怪,此时长安城虽然不能与盛唐时候相比,可也有百万人口。这样的大城市里,极品美女怎么可能少呢。这李冼,在长安城里活了二十年,郡王家的纨绔,就凭他这缺德品性,岂能不尽揽花容。
再次说起俞游圆的时候,李冼显得不像以前那般激动了,他说,与二夫人相处日久,发现二夫人比俞游圆还漂亮,再说,她都二十二了,也过了花季年龄,不是我李冼喜欢的了。如果说好,现在徐婉清应该十六岁了,正是花季。
“那徐姑娘,打小儿就天仙一般,那叫一个好看。她爹是西域人,长得人高马大,高鼻梁,黄眼珠;她娘曾经也是官宦人家的大小姐,后来被宦党抄了家,最近几年才平反,说实话,她娘长得也是不错。如不是被宦党抄家,她是不会嫁给那个没落家族的波斯小王爷的。”
皮日休不语,只是听着。
见皮日休没打断自己的话,那就一定是感兴趣,李冼继续道:“我见徐姑娘的时候,她才多大?我想想,可能也就十岁?或者十一岁?总之很小了,不过那时候,小家伙长得就很撩人了。如今十六了,也不知变成什么样。对了,那小妮子,个子随她爹,是个大高个。那时候见她,就有这么高。”
李冼把手搭在自己肩膀上,李冼足有一米八的身材,他的肩膀也在皮日休耳边了。皮日休扭头看了看,骂道:“奶奶的,那么高?”
“啊?”李冼诧异道:“高了不好吗?修长啊!窈窕淑女,岂能是矮个子?”
“不好!非常不好!”
见皮日休不爽,李冼忙道:“哎哎,我哥,我是骗你的,其实她没那么高。我只是随便比划的,当时我也只是远远望过一眼,见那女孩长大以后能很高。嘿嘿,当时她才十岁,其实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