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润惠像疯了一般一阵猛刺。
再疼,朱首长都没放开谷若秋,甚至还弓着背,将她护在怀里。不让她再受到伤害。
当勤务兵将朱润惠制服时,朱首长已然倒在地上,他倒下时,还尚有一丝意识,用尽全力将她搂在胸口,让自己先倒下去。
谷若秋匍匐在他胸口,泪模糊了双眼,她顾不得小腹的疼痛,顾不得那往外直冒的温热,双手颤抖着捧着他的脸,“润泽……润泽……”
朱首长双眼黯然无色,微闭,他苍白的嘴唇颤抖着,全然没了往日的睿智英勇,他隐约能听见她的声音……可却无法睁开眼看她。
“润泽……”谷若秋心如刀割。“你看看我…润泽,你看看我……你睁开眼看看我……”
“秋儿。”他唇不停的颤抖着,似乎有一丝呓语,很低很低。
谷若秋拍他的脸颊,“润泽,润泽,润泽……别睡。”
她想要唤醒他,哭着吻他的唇,往日,但凡她主动吻他,他都会立刻搂紧她,更深的回吻她,痴缠着她的唇,她的舌……可现在。她怎么吻他,他都没有任何回应,甚至。连呼吸都变很浅很浅了。巨宏叨血。
救护车很快来了。
医护人员准备将她抬走时,她眼底全是泪。抱着他,不愿意松手。
“谷老师。”勤务兵急了,却掰她的手,“您松松手……”
她落泪,不听,不理。
后来,几个医护人员上来,将他们抬上同一辆担架,一路上,警笛长鸣,她抱住他,不停的叫他的名字,到了医院时,看着蜂涌而上的医生时,她才放手。
这个大雪的夜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谷若秋虚弱,手术后昏昏沉沉、迷迷糊糊的,半昏半醒的,但凡她眼睛睁开,那一声,必是“润泽”,她那神情,让陈曦动容。
这一夜之间,父母遭此横祸,最痛苦最难过的莫过于陈曦,她再坚强勇敢,此刻,情绪却全然悲痛。母亲还好,已经脱离危险,可父亲却生死未卜,她怎么能轻松,怎么能释然?她的痛苦,像是浮萍一样,无法靠岸。
而此刻,康景逸的心情却是无法言表的糟糕,当他知道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朱润惠时,他懊恼痛苦极了,心底,多了一层负累,那就是自责。一来朱润惠是他的亲生母亲;二来,他们之间的冲突是因为他和陈曦结婚而起的。
早知道如此,他就应该极力安抚朱润惠,而不是威胁她;或许,他又应该与她母子相认,骗她不会与陈曦结婚……
他后悔极了!
这个后悔,不是因为他执意要和陈曦在一起,而是后悔,他没能把控好局面,竟然给朱首长夫妻带来这样的灾难。
即便朱惠润是始作俑者,可小两口都有默契的没提她……他们相依偎,只想,尽快渡过这个难关。
朱首长背后被刺了很多刀,伤及内脏,导致大出血。他曾一度昏迷休克,送到医院来时,呼吸已经微弱,身体的各项指标急速下降,医院连续下了三道病危通知书。
不过还好,因为那利刃不算太长,虽伤及内脏,但未伤到致命部位,抢救的过程虽然波折但总的还算顺利,首长虽是稀有血型,300医院也曾为此专门储存血液,当但他出事时,就紧急调令从全国各地空运血液过来。
历经六个小时的抢救,朱首长脱离了危险,送进了icu,那300医院最高级别的医生走出手术室时,表面虽镇定,但心里着实后怕。只因,上面下了死命令:“我只要一个结果。”
而沛林的父亲章诚及幕僚们,则是经历了络瘫痪了近三个小时,恢复时,但凡有关朱首长受伤的微博或者是贴子,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可国外的那些网站上,仍旧有此类信息,为了避免产生更大的影响,次日清晨电视的早间新闻里,出现了朱首长视察部队的视频,党刊里,朱首长亲自参与军演的新闻占了很大的篇幅。
对外部门也镇定的回复了他国大使关于朱首长的问题;
总政办也很快安抚了各大军区。
所以的讯息,都透露着:朱首长一切安好,正常工作。
攘外也安内,这招应急措施,暂时有力的压住了这件突发事情。
两天后。
表面看,风平浪静。
但实则,波浪汹涌。
有细心的人发现,新闻里,播放的画面是以前曾播放过的,党刊里,那些也是旧闻;微博论坛里也开始有好奇的人对此发声,为避免被删帖,朱首长的名字用谐音或者是“z”来代替,网络疯传,人是敏感动物,凭只字片语,也就猜了个大概。
对政局来说,朱首长是举足轻重的,他就像个坐标,即使是他出现,一言不发,对内也有足够的震摄作用。更何况,这些年来,若没有朱首长的支持,章诚也不可能轻易坐稳如今的地位。
一栋大厦最稳固的自然是根基,章诚和朱首长,自然就是大厦与根基的关系。若根基垮了,那么大厦自然也会倾塌。
所以,此刻,面对国际,国内蜂涌而至的压力,章诚焦头烂额了。
而这两天来,谷若秋的恢复情况不错,她已经能下床走动了,可朱首长,却仍旧在icu,他身体各项指征时好时坏,一直没有醒过来,医生已经下过三次病危通知书了,每下一次,不光谷若秋母女,连章诚也会心惊胆颤,甚至,他的幕僚们已经在做最坏的打算,连朱首长的讣告都已经拟好了。
朱首长住进icu,章诚发令,不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