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陆致远委托经纪经理按照8.3元的价格买进10万股合和实业股票,还给当初的借支方。
时间很快来到收盘,最后合和实业的股价定格在了8.1元,长江实业的股价则定在了7.2元。
众人叹了一口气,一天的折磨总算结束了。
陆致远当然知道本次下跌远未到头,可实际上就连他都不会想到,明年年底合和实业的股价会来到0.65元,而长江实业的股价会低至1.7元。
由此可想而知,这波熊市的惨烈程度到了什么地步。
冯景喜叫经纪经理计算陆致远本次融券应得款项,依约按时交割。
陆致远是在29元开始做空合和实业,目前买入股价为8.3元,总共得利207万元,减去利息和手续费5万多元,最后实得将近200万元。
邦尼上前递了300万港币的支票过来,换走了抵押在这里的存折,然后转身扭腰走了。
冯景喜递过陆致远的存折,开心笑道:“陆生真是够劲,几个月的时间,存折里面就已经变成了800多万,后生可畏啊。”
“多谢冯先生夸奖,其实我们炒来炒去,最后赢的始终只有冯先生您啊。”
冯景喜指着陆致远道:“你小子这是得理不饶人,哈哈,希望我们有机会合作。”
“一定一定。”
两人握手之后,陆致远带着何正峰离开了贵宾室。
穿过大厅,两人走出交易所的门口,突然迎面一阵闪光,数位记者围了上来。
“请问是赌神先生吗?听说你这次做空股票获利丰厚,有好几百万元,不知是否确有其事?”
“你就是陆赌神吗?请问你为什么要做空股票?这次股市下跌是不是因为做空引起的?”
“你做空股票的时候心里是怎么想的?有没有想过股市下跌了股民受伤的心情?”
“陆先生,听说你还经营了一家报社是吗?”
记者们叽叽喳喳地问个不停,陆致远心道完蛋了,这是要整死自己的节奏啊。
何正峰极力阻止记者们的推搡,可是收效不大。
记者们好不容易逮到一条头版头条大新闻,个个都如嗜血的鲨鱼一般穷追猛打。
陆致远阴沉着脸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就在两人束手无策之际,雨亭带人从交易所里扑了上来,护着陆致远两人冲出包围圈,直到两人坐上平治车绝尘而去。
远处,三人正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小辉,那个就是你说的陆致远?”
“是的爸爸,邦尼跟他们打过很多次交道。”
“是的罗探长,这小子炒股票很厉害的,你要想股市扳本找他肯定没错。”
“嗯,我回去跟颜雄署长汇报,看他是什么意思再说。对了小辉,你刚去看车子做什么?”
“我去看看里面有没有人。”
“然后呢?”
“没人。”
罗志荣阴沉着脸点了点头,两眼盯着平治车远去的方向,不知在思索什么。
雨亭看着陆致远两人安全离去,这才避开那些记者回到贵宾室。
冯景喜脸色发青,沉声问道:“走了?”
雨亭点了点头。
冯景喜抓起桌上的茶杯狠狠地砸在地上,“查,给我慢慢查仔细查,老子一定不让他有好日子过。”
回到家里,陆致远大概知道自己心慌的来源所在了,于是拿出自己和吴尚香的签证交给何正峰,“你赶紧去给我买明天下午的飞机票,我要立刻离开。”
何正峰走后,陆致远又把自己的一个旅行包交给吴尚香,“阿香,阿峰机票买回来后你就拿着,等明天你先带着行李去机场候机室等我,我忙完事情会尽快来找你。”
“大哥你要出去?吃了晚饭再走吧?”
“不了,我要赶紧去见个人。”
说完,他转身快步出门。
九龙麻雀馆旁边的土餐馆里,陆致远与向山坐在一起边喝边聊。
“确定那个老板没有问题吧?”
“远哥,不是我说你,一个老头而已,找个人做了什么事都没有。哪像你,居然这么婆婆妈妈。”
“你不知道,就算做了他也未必就会没事。不过好在我明天就要出去避避,相信很快就会没事的。”
“你放心,我每天都去他的店里一趟,还吩咐了弟兄守着他,他自己也明白是怎么回事。”
“那就好,听你这么说我的心安定了不少。”
回到家里,陆致远见何正峰买回了机票,于是交给吴尚香,又郑重交待了一番,这才回屋倚窗独立,透过烟圈望着远方,心里在盘算还有没有什么遗漏之处。
只有芝芝那里了,她还不知道自己行将远离,陆致远有些放心不下。
5月9日一大早,陆致远叫何正峰先去报社,又再次叮嘱了吴尚香几句,然后驾车去了汇丰银行,将300万港币支票兑换成了美元。
港币从月至1972年6月期间,一直是与英镑挂勾的。
战后英吉利的经济实力明显减弱,更曾一度大幅贬值,严重影响到了香港经济。
于是港府在1972年6月将英镑定为自由浮动之后,改将港币与美元挂钩,汇率由1972年7月6日开始,最初为5.65港元兑1美元。
1973年2月已经变动为5.085港元兑1美元。
陆致远怀揣将近60万美元的巨款开车来到弥敦道上停好,拉上手闸后对后面一人说道:“辛苦你了,要是下午还没事你就回去吧。”
回到报社,陆致远发现气氛不对,每个员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