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色难看,眼中仍然蕴含着怒气,看来昨天晚上没休息好呢。我连忙从位置上站起来,扯起公式化的笑容面对他,假装完全没有发现他愤怒的神情,说道:“爸爸你怎么会来?是来参观我的新办公室吗?”
他没有理会我的话语,径自甩下了一份文件在我的办公桌上,便怒气冲冲地坐在了沙发上。我故作疑惑地拿起那份文件,快速的浏览了一遍,然后就点点头赞同地说道:“没想到执行部那些家伙偶尔也会聪明一次嘛。”
“这份计划是由我亲自提出的。”夏正松看到我的赞赏跟笑容脸色更加冷凝,硬邦邦地抛出这句话。
我放下文件,然后坐在了夏正松的对面,抬头吩咐了anne送进来两杯冰咖啡,然后再次看向夏正松,“我认为这份计划的确没有任何可行性。”看到他几乎爆发的神情,我连忙补充:“我知道这份文件是爸爸你提出的,可是爸爸你难道没有想过假如抽调出设计师和工作人员成立一个新的工作室需要花费多少时间吗?”
夏正松神色一怔,似乎真的刚刚意识到这件事,我看着他有些动摇的神色马上加把劲游说:“且不说那些恃才傲物的设计师们能不能和睦相处,这么一笔庞大的经费我们现在也没有精力负担。爸爸你知道的,黄金水岸那块地才是我们下一阶段需要集中精力去做的大案子。”
看着他若有所思的神情我继续说道:“所以在这个时候的人员调动最好是尽量避免的,先不说会给公司内部带来一定恐慌,不利于公司的稳定。再者说了,让一个无名小卒率领这些名校毕业,大部分还是留学归来的精英们难免会落人口舌。”
“谁敢嘴碎!”夏正松显然愤怒了,以他的阅历不难想出杨真真会遭受怎样的流言蜚语。我故作为难地说:“可是总归人言可畏啊,爸爸你也要为杨小姐想想,虽然我知道你欣赏她的才华,可是才华并不能代替一切,杨小姐没有任何学历这一点没有人能否认,因为这是事实,不是吗?”
夏正松没有接上我的话,我仔细观察着夏正松的神情,在说到杨真真学历的问题的时候,他显然有些愤怒,眼中闪过诸如心疼、自责、等等的情绪,甚至瞪了一眼说出这个事实的我。我看的不由得在心中嗤笑一声,真是令人感动的伟大的父爱啊。
但仍然假装没有看见他的瞪视,我自顾自的往下说:“再者她并不是管理学出身,而且对公司事务不是十分了解。我希望爸爸认真考虑一下把这样一个新人放在举足轻重的设计团队里对公司的影响。”
没有给他思考的时间,我说起了另外一件事情企图转移注意力:“我已经做了一份新的计划书,关于黄金水岸的开发问题,我觉得是时候让幸福地产进军高端市场了。”
夏正松如我意地被转移了注意力,质疑地问道:“幸福地产一直走的是平民化路线,为什么要进军高端市场?”
我微笑道:“一家公司假如一直固守于得到的市场,那么它永远不会有扩大的机会。现在正是天时地利人和,为什么不去做呢?”
“天时地利人和?”夏正松显然有些疑惑。我轻笑道:“是啊,洪世贤送给我这么一个‘大礼’,我怎么能不‘回赠’他呢?他的行为已经触犯了法律,而作为一个可怜的受害人我难道不能讨回一点赔偿吗?”
“你是说?”夏正松似乎已经想到了,“是的,借着这桩新闻一定能使旭峰建设的声誉下降不少,那个时候洪家一定忙于解释澄清,维护公司稳定和股票,我们就有机会进入国内的高端市场,乘此机会一举拿下旭峰建设所占有的市场份额。”
夏正松的脸上明显带着赞扬,可是随即他好像又想到什么一样问道:“可是高端市场一向是由层峰建设跟旭峰建设两足鼎立的,况且近几年层峰建设隐隐有压过旭峰建设的迹象,他们不会允许我们在这片市场上分一杯羹的吧?
看来我和严家兄弟被绑架的事情并没有被大肆报道,连夏正松也不知道被绑架的人中还有严家两兄弟。能把这么大的事情压下来,一定是太子做的吧,因为知道我厌恶被指指点点地议论,我心中不由得涌起一阵感动与甜蜜。
但是很快的,夏正松出声打断了我的情绪,“万一他们跟旭峰建设联手阻击我们那怎么办?”我摇摇头说道:“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层峰建设和旭峰建设对彼此看不顺眼已经不是第一天,做梦都恨不得把对方吞掉又怎么可能合作,况且……”
“况且什么?”夏正松急切的追问。“况且旭峰建设的那个败家子可不仅仅是绑架了我啊。”我轻蔑的微笑,洪世贤这个蠢货在做这件事情的时候也不考虑一下后果,万一事迹败露他会得罪多少人,而这些人可都不是好惹的。现在他在地产界的处境可谓是孤立无援了。
“难道他还绑架了严家兄弟?”夏正松显然也没想到洪世贤居然这么疯狂,一下子树敌这么多。
我点头,“所以层峰建设绝对不会是我们的敌人,相反的,我想他们很乐意在旭峰建设苟延残喘的时候狠狠踩上一脚。”
就在我跟夏正松对于黄金水岸计划相谈甚欢的时候,anne端着咖啡匆忙地跑了进来,连衣服上溅到咖啡了都没有管,整个人气喘吁吁,连话都讲不出来。我微微皱眉,从来没有看到anne这么失态的样子,我开口问道:“anne,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anne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