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瞬间慌了神色,快步冲了上去,只见夏正松一把抱起姑妈,慌忙地大叫道:“快!快!打120!叫救护车来!”我连忙拿出手机拨打了电话,强撑冷静地说完了地址和情况,颤抖着将手机放回包里。
我心中无限后悔,早知道就应该坚决反对姑妈参加新闻发布会的,就算是因此产生什么不好的影响,我也不是没有能力解决,就算是违背了姑妈的意愿,也是值得的,为什么当时不坚持下来呢。
救护车很快呼啸而来,由于空间有限,只能一人陪同,而夏正松坚持陪着姑妈坐上了救护车,于是我跟天美只能随后拦了辆出租车赶去。临走前,我吩咐anne把还逗留在幸福地产大楼附近的“老鼠”都清理干净,务必保证明天不会出现什么幸福地产董事长夫人急病昏倒了之类的新闻。
我拉着天美走在通向急诊室的路上,我感觉到天美的手心微微渗出了汗水,气息混乱还隐隐带着哽咽声。我回过头勉强挤出了一个微笑安慰她,“没事的,妈妈会没事的,天美,你别太担心,我们现在就去看妈妈。”天美大概是看见了我难掩担忧和自责的神色,伸手抹去眼泪,乖巧地点点头,紧了紧攥住我的手,但是她焦急的脸色仍然显示她并没有放下心来。
我拉着天美加快了脚步,几乎是用跑的到了急诊室。在看见了站在急诊室外来回踱步、神色焦急不安的夏正松,我一个箭步冲上去,用几近质问的口气问道:“妈妈怎么样了?”
夏正松似乎也没有精力计较我的语气,只是神色疲惫得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不安地推了推眼镜,叹了一口气说道:“唉,我不知道啊,她进去了之后还没出来。”
我几乎用尽全身的意志力才能使自己不向夏正松投去怨恨的目光,如果不是他曾经有这么一段fēng_liú韵事,姑妈用得着受这个罪吗?为什么他造下的孽却要姑妈来背负惩罚?
最让人觉得憋屈的是,我并没有足够的理由责怪这个事件的两个当事人,夏正松是因为年少气盛做错了事情,而杨柳可能只是出于母性本能生下了这个孩子。
我坐在医院走廊的座椅上低垂着头让额发遮住了眼眸,天美仍然握着我的手试图让我感受到她的安慰。
时间渐渐流逝,我在等待中逐渐更加烦躁不安。
这时候,一个柔和包含着担忧的嗓音在医院里响起,“夏夫人怎么样了?”这样温柔的嗓音没能纾解一丝一毫我的烦躁,反而似乎火上浇油一般地点燃了我的怒火。
我眯起眼抬头看着杨柳一行四人,毫不客气地说道:“你们来这里干嘛?我想在这里的所有人现在都不想看见你们。”
钟浩天听到我讽刺的话首先站不住了,向前一步说道:“友善,是这样的。”“别叫我友善,你没有资格直接称呼我的名字,我说过我们的交情没有到那种地步。”
我看见这个男人就觉得一阵恶寒,仿佛我可以透过他的眼睛看见那些阴雾缭绕、悲惨凄凉的,我曾经即将面对的命运轨迹,于是我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的话。
听到我的话,他的脸色瞬间难看下来,神情中混合着尴尬和恼怒,但似乎碍着夏正松的面不能直接反驳,只能恨恨地闭了嘴。
可是夏正松却没有如钟浩天预想的那样站在我这一边,他神情不满地看着我,厉声责问道:“友善,你怎么跟钟设计师讲话呢?快点给人家道歉,你这样像什么样子!”
我没有接夏正松话的打算,继续盯着钟浩天说道:“我希望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第三次,你明白吗?”在我狠戾的目光下,钟浩天原本因为夏正松的话而微微好看的神色再一次难看起来,甚至带有着一些惊恐与不敢置信,最后他居然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这让原本不期待会有回答的我忍不住嘲讽地笑出声来,而杨真真在我传达着你的男人真垃圾的眼光下气得涨红了脸,投向钟浩天的目光带着恼怒和委屈,甚至有一些埋怨。
我不再注意这“佳”偶天成的一对,看向似乎想说话的杨柳,扬起轻蔑地微笑:“无论你们是真的心怀好意还是别的怎么样?我相信我妈妈现在并不想见到你们,请不要出现在她的面前,更不要将妈妈的善良和大度当成你们不要脸的资本。”
“你!”王秀鸾气得嘴唇都发抖了,一脸凶相似乎要上前打我,我后退几步想离疯狗远一点,免得被咬一口,结果另一个巴掌却出乎意料地扇了过来。
我瞪着满脸怒气、似乎已经气疯了的夏正松,想着躲避却发现自己刚好退到了一个死角,只能认命地闭上眼睛迎接疼痛,却在下一瞬间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我嗅着无比熟悉的玫瑰花香气睁开了眼睛,抬头就看见了太子溢满心疼的紫色眼眸。没有顾及众人惊讶的神色,我慌忙拉过太子的手臂查看,替我挡了一巴掌的小臂上果然留下了红色的印记,在如玉的皮肤上显得刺眼无比。
刚才在众人面前差点被扇巴掌时都没流下的眼泪突然倾泻而出,我一头埋进他的怀里肆意地哭泣。
起先他还神色慌乱地安慰我,甚至询问他的手下要来了纸巾,但在我任性地把眼泪鼻涕都蹭在了他的外套上之后,他就只能带着无奈的笑意顶着身后一堆黑衣人惊恐的眼神,抱着我像哄小孩子一样摸摸我的脑袋。
我终于发泄完了情绪,才不好意思地抬起头看向他,他的眼中没有一丝一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