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洁躺在床上,一张封面大红色的录取通知书盖在脸上。整个人显得无精打采,动也不动。
关于录取结果她已经告诉陆幼凝了,且陆幼凝说自己这两天就会回来,可是这“两天”已经又过去两天了,陆幼凝还是没回来。
阮洁现在满心的焦虑烦躁,拿起通知书看了看,一个心情不爽就随手扔了出去。又不是结婚请柬做那么红做什么?不知道红色会引起人情绪烦躁么?
“宝贝,怎么通知书都扔了?”阮妈妈轻飘摇曳地走进来。
“热。”阮洁依旧一副死鱼状挺在淡蓝色床单上。“妈你进来都不敲门的么?”
阮妈妈走到床头,捡起孤零零躺在地上的通知书,弹了弹不知所为的灰尘放在了旁边的书桌上。拍了拍阮洁臀部示意她给自己让个地方,阮洁接到指令后则不情愿地挪了挪尊贵的臀。
“你房门有关么?”阮妈妈在旁坐下,伸手捏了捏自家女儿的脸蛋。好像瘦了些,这高考真是害人不浅。嗯,不过手感倒是一样的好。
女人最痛楚的不是十月怀胎到生下幼儿的痛,而是特么这些都忍受了,结果生下来的孩子长得却特么不像自己。
所以阮洁生的像自己这点是阮妈妈最为满意的。她内里是个女权主义者。
阮洁睁了眼望着天花板,有气无力道:“您能别揉了么?有点痛。”
看着阮洁被揉捏得圆嘟嘟变了形的脸颊,她一时萌心大动,又爱不释手地掐了掐,斜长美眸亮了又闪,闪了又亮,一个扑身上前就把阮洁压住抱将起来。
阮洁被冷不防地扑住,憋了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李诗韵!你谋财害命呀!”阮洁挣扎着坐起一边咳嗽着,把疯狂炙热的女人阻挡在身前。
李诗韵故作娇羞地望着阮洁,贝齿轻轻咬着下唇。只是,脸却不红不白,丝毫无羞涩感。一个四十多的女人顶着一张三十少妇的脸在装娇嫩,这实在是无节操无下限到极致了。
“宝贝,你把人家衣服都扯下来了。好粗鲁!”
阮洁气得哆哆嗦嗦的抬起手指着李诗韵,看着渐渐滑下的睡裙带子,两颊登时两抹胭脂红,倒是和窗外的那抹晚霞遥遥呼应,做了个相随。
“穿,穿穿……穿上!”阮洁气结得语不成调。李诗韵吃吃笑着,反倒欺身上前。
阮洁的手停在半空,推开也不是,不推开也不是。她恼羞地看着李诗韵,阮洁怀疑自己真的是这女人亲生的么?为什么他们家动不动就要上演亲妈调戏女儿的戏码?自己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孽啊!
看着毫无羞愧感的李诗韵,阮洁心里默默哀嚎,她觉得自己再不走肯定会被吃得连渣子都不剩下。当机立断朝床头另一侧滚去,翻身下来鞋也顾不得穿,光着脚就一个箭步飞也似的弹了出去,扶着栏杆冲着楼下大喊道,“阮劭,你老婆犯病了!给我拖走!”
阮劭:“诶!这就来!”
李诗韵不屑地甩了甩一头秀丽长发,把睡裙带子拉好。
哼!要不是看在你心绪不佳的份上老娘我犯得着需要牺牲色相么!哪有小时候的半分可爱,整个就一闷葫芦。
没劲。
吃过晚饭,阮洁一个闪身进了储物间,反正闲着也无事,不如干脆把以前的书本收拾下。这个举动惹得李诗韵直喊着,“诶呦我的宝贝那里面没有空调,你去找什么别中暑了。让你老爸去找就好了。”
阮劭听得这话,不住的嘴角抽了抽。在这个家里面妇男真是没地位。不过基于一个好爸爸好老公的严格标准,为了老婆和女儿他就是上刀山下油锅也是在所不惜的。一个区区储物间怎能奈何得了他这个无所不能的战士。
片刻,阮洁无奈地把饭都没吃完就冲进来的阮劭推了出来,“没事啦,这里面有风扇热不死人的。”
“看好你老婆。”阮洁冲自家老爸眨了眨眼悄声道。阮劭则回了一个了然于心的眼神。
父女俩相视而笑。
阮洁也是个随遇而安的性子,拿下套在手上的黑色胶皮套把头发扎了个马尾,蹲在地板上便开始一箱一箱的全部打开搬出来。
小学、初中、高中的都按照年级重新再整理一遍。一本本又一册册,有点像打理自己的心情。
理得顺了也就通了。
蹲了许久,阮洁觉得有些累,便扶着身旁的一摞书站起身。刚起,立时下肢传来一阵又一阵的酸麻,她急忙身后寻了个矮脚的方凳坐下,扭曲着一张脸便不再敢乱动了。
过了好一会儿,才试探着动了动。没事了。咧嘴一笑,起身。
只一个瞬间,眼神却瞥到最里侧角落的一个箱子,有种说不出的原因阮洁复又回头看了看,蹙着眉想了下还是走了过去,搬开上面的东西,理了理。
又吹了口附着在箱面上灰尘。只一下,阮洁就被呛得猛地咳嗽起来,她捂着口鼻看着眼前这个暗黑色不算好看的感觉有些拧巴的且不大起眼的皮质箱子。方形,大约三十几许公分的高度,箱盖五厘米左右,边缘带着棱角。
支起下巴打量一圈,阮洁咂着嘴琢磨了下,这莫不是什么“勇敢者游戏”之类的吧,搞得这么神秘。
老式公文包上的那种铜黄色的锁款式。阮洁伸了手按在上面凸起的方形按钮,往下拉了拉,有些锈住的感觉,耐着心地上下多活动了几下,便轻巧的打开了。
一时间,一股子老旧的味道漫上鼻息。一重重,一层层地蔓延。
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