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冰没心思去吃味柳意的小动作,他们两家拢共就这么一朵花,只关注着阮洁手腕上的伤口。他让陆幼枫去找陆幼凝回来,休息一会儿几人便下山。
陆幼枫没动,还不放心阮洁有事没事。李冰见了,倒也没再催促。
“怂!”柳意见某人夹不稳的动作,抿嘴一乐。
“你试试,看你怕不怕。”阮洁斜眼睨着。
想要再说些什么,却是神色一暗,恹恹低了眉眼。想到女人刚才想也没想就给自己吸伤口,阮洁心里不是滋味,欠来欠去的,她不喜欢这样欠。
无非是她要的,她给不了。
“我知道没有毒。”柳意不愿她多想。
黯然摇了摇头,女人的体贴让人听了难过,她需要找点什么话题把这不舒适的酸涩压下去。抬头瞥向了眼眶红通通的陆幼枫——
对了,就是他!
“我又没死,你哭个屁!不就被那小破蛇咬一口么!有点出息行不行,多大点事儿至于么!”
“哼!”陆幼枫气得一转身不想睬这最毒妇人心。
小破蛇?
李冰忍俊不禁。也不知道谁刚才吓得跟个软脚虾站都站不起来,也不知道谁刚才手哆嗦得跟片树叶似的凌乱。
阮洁尴尬地骂了句,“笑你个头!”
悻悻地抽完后半段烟。
忽地就见陆幼枫惊喜过望地朝着山道指,“呀!小凝在那里!”这下好了,不用自己去找了。“快过来——我们要下山了。”陆幼枫大声挥手喊着。
可阮洁却未曾料到,当她欢喜着去寻陆幼凝的影子时,留给她的只剩那抹毅然决然转身的背影。
她抛下了她,远远的一个人,背道而驰。
糟了!肯定误会了!阮洁恨恨地一咬下唇,焦急起身拔腿便追。“凝凝姐,你等等我!凝凝!”
陆幼凝不回头走的愈发快,脑子里都是自己心爱的人依偎在另一个女人怀里的循环,她又记起那晚阮洁说柳意生病,送她回家的事情,更记得当时自己没由来的慌和痛。
她那时一个人顺着山道逛着,久久都不见阮洁追来,哪知最后连身后的李冰二人也没了影子,喊人也听不到答复。
心里慌的害怕,生怕出了什么事,沿途急返。碰到爬上来的游客问过得知,确实见过两男两女在来路中休息,跟陆幼凝形容的模样大致相同。
可陆幼凝千般万般的未曾想,当她找到她们时,远远映入眼帘的那一幕是那般活生生用力撕扯着她的心肺。
她不知道看了多久,也许很长,亦或许很短。
指甲嵌在肉里,酸楚得瑟瑟发抖。
你就那般喜爱么。
她现在是真的想静一静,一个人好好静静。发足狂奔。
阮洁一个踉跄抓了个空,扑通就摔了。
脸气得铁青,哆嗦着安慰自己点背不能赖社会,凉水也能塞牙缝。左手臂一直绑着,现在麻的不回血,烦躁地一把便扯了。
忍痛利落爬起,接着追!
好在陆幼凝一直是顺着山道奔,阮洁最担心的便是怕她跑进山中的林子里。万一找不到人,后果绝对不堪设想。
陆幼凝不知道自己没命似的跑了多久,一直耗尽她最后一丝力气,她开始蹲在地上抱着膝盖抽泣。一如强韧如她,也是忍不了这痛。
阮洁头晕目眩两眼发黑的抱住陆幼凝,胸腔满是火烧灼辣辣地痛。她觉得自己这半条老命都搭进去了。
“你......你......别,别哭......误误,误会......”阮洁上气不接下气地喘着,“我我,我......被蛇咬......你误会了!”
“什么?”陆幼凝猛然抬头,泪眼矇眬。
“蛇咬了。”阮洁举出手腕证明,“真的!”
陆幼凝一时间哭的更汹涌了,慌乱地抓着看,可眼泪哗哗的怎么也看不清。
阮洁痛心疾首地解释,“没事没事,你别哭,”接着又喘了好大一口,一股脑地连道:“没毒没毒就一条小蛇真的不骗你,不是你看到那样的你误会了当时给我洗伤口我抽烟,不是不是当时我坐不住跟那儿靠了一下我求求你了你别哭了好不好!”她哀求着。
“真没事?”陆幼凝抽抽噎噎的。
“真没事。”阮洁给她擦着眼泪,“你可吓死我了,你说你万一跑到林子里怎么办!这满山遍野的上哪找你去!你要是气,你过来打我两巴掌也行啊,自己乱跑什么!”说完她当真把脸凑了去。
“谁要打你。”陆幼凝破涕为笑。
“不生气了?”
“你才生气了。”
阮洁终于露出个舒心的笑,“往后可别这么吓我了,你不知当时我心里有多慌有多怕,你跑那么拼命我连解释的机会也没有,真怕跟丢了就再也找不见你了。”
陆幼凝美眸翻她一眼,“你也知道怕!”
阮洁有点窘,而后认真考虑了下郑重道:“其实男人也好女人也罢,陆幼凝我只想告诉你——除了你,我阮洁此生不会再爱上任何一个。”
“小洁——小凝——” 陆幼枫几人此刻也一路小跑着追了上来。
“有没有事?”饶是李冰常年的野外锻炼也是止不住的喘,这两人也忒能跑了。
“放心,没事。”些微顿了下,又道,“哥,包给我。”
“嗯?”李冰以为阮洁要喝水,听话递过去。
阮洁接到手里,刷地拉开背包拉链,里面的东西全哗啦哗啦翻了出来。不顾众人的惊诧讶异打开卷成一团的t恤,亮出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