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开年会的日子,公司一早预定好了场地,老一套的年终总结年终感言,然后吃吃喝喝,抓抓红包抽抽奖,各种节目玩下来一直从下午折腾到夜里十一点∏山裢硪苍谕饷嫱孀牛说好了让阮洁早点溜出来,可等了又等电话催了好几遍结果还是等到那边结束才等到人。阮洁见着她面的时候,言小姐的脸色跟睡了没给钱似的超级难看。
“实在是出不来。”阮洁陪着醉笑。
“喝高了?”言烟醺醺酒气的斜眼睨着。
“没!还能喝!舍命陪君子!”
言烟哼一声,“这还差不多!”
阮洁心里叫苦,年会上这帮孙子忒能折腾人了,半条命都快搭进去了。幸好陆幼凝给她备了解酒的,不然她这条命也陪着年会尾牙了。
同一间酒吧的另一个包厢内,两个女人安静坐着。时而晃动下杯中的琥珀色液体,轻轻送入口中。一个嘴角挂笑,淡然品着。另一个寡淡着一张面孔,似怒非怒,说冷不冷。
远隔重洋的那间公寓,迷失在夜色里的欢爱,那支烟燃到了尾声。
她和她之间再无关联。
很脆弱,就断了。一段感情,就此结束。
她们之间没有爱,只是一个救与被救的错误。自一份救赎滑向另一段深渊。这些年过去了,这尘封的记忆又被浮出水面,她还是无法忘却,关于这份凉薄的烟花易冷的情。
如此说来,情歌都是短暂的。而自己正是记录下来的那个人。
“找我来,只是喝闷酒?”
言潼看着她,默不作声。仰头喝掉方杯中剩下的那一截,顾自拎着酒瓶又倒出一截,添了两块冰。“不就是喝酒么。”她默默盯着杯中的流光倒影,轻声答。同一个没有心的人,除了喝酒还能做什么?谈情说爱?怎么可能呢,她早已不是当年的那个她,而她依旧是凉薄的那个她。
承了她的恩,又承了她的情。
言潼分辨不能自己是无法忘怀这恩,还是陷入了这情。也许都有,亦或许又都不是。呵,谁知道呢?这滋味,咂在舌尖,繁复生花。
“过年,你不回去?”
“他们过来,今年在国内。”
“你和她怎样了?”言潼看似轻巧的问道。
“她很好。明年聘期结束我就回去了。”柳意点了支烟,缭绕着云雾,不在意笑。
言潼抿着唇,眉头紧锁,她的目光里迸射出了无法置信。她虽然不了解她们之间的故事,可这女人竟是那种会说放弃的人么?她又记起了那一晚,仅一张小照,便毁了所有。此时的她心中燃起愤然,还有不值。
可为了谁不值,又是为了谁愤然?
她怎么可以放弃?又怎么能够如此轻易的就说出了放弃?
那自己又算什么?
不甘。不甘。不甘。
来晚了,自当要罚。在这一群公子小姐的座谈会里,有精明的有纨绔的可就是没有糊涂的,喝得再多也能在言谈风笑间凭着商人的本能揣度形势。言烟到底是有良心的替她连挡带推的,可架不住人多,所以阮洁无比清晰认识到自己喝到顶了,酒劲上来了。眼神不能散,面容要带微笑,淡定起身从容不迫地表示我要出去打个电话。怕陆幼凝在家等自己,阮洁一早就说了今晚不回去,同言烟一道。
跑到走廊尽头的洗手间,进了一个隔间,阮洁掏出电话努力消除脑子的浑浑噩噩眯眼去看,果真有陆幼凝新发来的短信。阮洁调动已经麻木的脑细胞想了想,回了条没在喝酒但是在唱k,还不知道要玩到几点,让媳妇不要担心自己,早点睡。一分钟后就收到了陆幼凝的回复。
阮洁看完后,手机放好,头发用手挽了挽,挽了个髻盘好。
胃都吐空打结了,纸巾擦好,按下按钮冲水。
她用浑沌的大脑给自己下达指令,这是洗手间,现在要开门走出去,洗脸,漱口,口腔喷雾,照镜子整理仪容然后踢着正步走回去。完美。我是千杯不醉。
再然后,她不知道被谁拎走了,踉踉跄跄的应该是一扇门,她被无情扔了进去。阮洁回头怒目瞪过去,我咬死你,谁敢扔我!下一刻,投入到一个软香的怀抱,这味道好熟悉。阮洁贪恋的嗅了嗅,好安心,安心到想哭出来的情绪。
“怎么喝成这样?”女人轻声呢喃,抱着软若无骨的人。她抬头,“谢谢,我带她回去。”
言烟见阮洁仍未回来,看了看喝的牛鬼蛇神的这群人,自己晃了晃脑袋摇晃着起身担心的寻出去。走廊里,她瞧见一个人,条件反射诧异脱口,“姐?!”一个酒嗝饱上来,言潼也瞧着她,言烟在这目光的注视下肢体立刻舒适到四肢百骸。怎么没人告诉自己她二姐也在这?这酒吧好歹还挂在自己名下的好吧!干什么吃的这群人!吃干饭的不成!
接下来,她看到阮洁被人亲密地扶在怀里,这人她认识,柳意。可为什么她二姐......她想不明白眼前这情况。柳意带着人路过她身边,言烟下意识一把拦住,她不能让这女人不明不白的带走阮洁。她抓紧柳意的胳膊,她无法向陆幼凝交代!
“回去玩你的。”言潼拿下她的手,淡然的目光看着妹妹。
“小洁?醒醒?”言烟转手去拍阮洁的脸。
嗯?阮洁抓着自己脸上的手,睁开迷瞪的眼,言烟?站直身子,眸中清澈,“我没喝多,回去吧。”言烟还没惊喜完,就眼见着阮洁又被女人揽入了怀中,“听话,你喝多了。”阮洁听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