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人看押文隐阁的地方并非真正的‘牢狱’,而是一座精美漂亮的高楼,楼高三层,一层有不良人看守,二层都是女眷,看似只是普通侍女,但却都身怀武功,三层是文隐阁的囚徒。
李琎带着卓亦疏上到二楼,又有人向他低声禀告,李琎听后神色一变,思忖片刻后转头对卓亦疏说道:“亦疏公子,我现在尚有别事,不能去看文隐阁的那人了,你要是闲来无事可以去看看,那人你也认识。”
一听这话,卓亦疏自是心生好奇,便即说道:“那我就去看看。”
李琎听后微微一笑,又对此地不良人吩咐道:“楼中一切都由亦疏公子做主,你们只管按他的吩咐行事就是了。”
众人齐声应是。
待李琎走后,卓亦疏屏退众人独自上到三楼,却先听得传来一阵琴声,悠扬婉转,天籁动听。
卓亦疏心中疑惑好奇,便即推门而入。
哪知就在门开的瞬间,两道白光径直袭来,分取卓亦疏‘檀中’、‘天池’两处穴位,若是打中非得立时殒命。
卓亦疏长剑惊出,饮怨剑势无双,裹着强横的剑劲迎上那两道白光,紧接着撞在一起,两道白光顿时而逝。
卓亦疏手握长剑迈步而入,却见地上散落两根琴弦,原来刚才那两道白光就是屋中之人以琴弦作为暗器所打出的,此时那琴弦被卓亦疏以饮怨剑斩断,这才散落到地上。
屋内的琴声也已停止。
进到屋中,一股清香扑面而来,微风徐徐而入,更让人心神一荡。
抬头看去,只见屋中端坐一人,是一个绝世倾城的貌美女子,面前放着一张古琴,琴弦已断。
卓亦疏与那女子对视一眼,皆是大感意外,那女子竟然就是冉吟怀。
冉吟怀没想到是卓亦疏来了,卓亦疏没想到李琎捉住的文隐阁之人就是冉吟怀。
但还是冉吟怀先行恢复常态,垂眸说道:“我早该料到你会来。”
卓亦疏故意关上房门,然后迈步而入,轻佻笑道:“冉美人为何这么说?”
冉吟怀看了卓亦疏一眼,然后冷笑道:“你这是明知故问,我派人去杀你,不但没成功,还被*所捉,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
卓亦疏举剑而出,冉吟怀只觉眼前白光一闪,下一刻就感觉冰冷的剑尖抵在自己的下颌。
卓亦疏轻轻抬起饮怨剑,冉吟怀也不得不跟着微微抬起头,冉吟怀不愧美人之称,此刻虽已是阶下囚,但却仍是我见犹怜。
“我要没记错的话,我并没有让冉美人来杀我啊。”卓亦疏轻笑道。
冉吟怀冷哼一声,本不想作答,但心中越想越气,越气越怒,便又开口道:“不杀你难解我心头之恨。”
当初在蜀中时,卓亦疏曾轻浮于冉吟怀,这让冉吟怀怀恨在心,一心想要先杀卓亦疏而后快,无奈一直没有机会,这次她来洛阳,却不想竟见卓亦疏也来了,冉吟怀认为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于是派人前去围杀,可却被卓亦疏逃走了,不但如此,冉吟怀自己也因为此举而被暴露,从而被不良人擒住,囚禁于此。
卓亦疏知道起因,但却不想多提,他看了看房间四周,却见这里极其奢华雅致,根本没有半分囚牢的模样,卓亦疏收起饮怨,然后笑道:“古有汉武帝金屋藏娇,如今汝阳王将你置于高楼之中,想必也是看中了冉美人。”
冉吟怀不屑笑道:“你将李琎比作汉武帝,这可是大忌,要是让有心人听了去,李琎恐怕性命不保。”
卓亦疏疑道:“这是为何?”
“因为李琎的身份特殊,他之所以能得到李隆基的恩宠,是因为李琎的父亲。”冉吟怀站起身来,在屋中来回踱步,并且续道:“李琎的父亲李成器,本是唐睿宗李旦的长子,当时的皇太子,本该是由他继承皇位,只因李隆基诛杀了韦后,迎回了李旦重掌皇位,所以李成器自愿让出皇位,这才有了唐玄宗李隆基,后来李成器死后,李隆基方才追加一个不痛不痒的‘让皇帝’谥号,所以说李琎本是有机会做皇太子的,要是不出意外,就是做这大唐的皇帝也不无可能,李隆基表面上不说,暗地里却在时刻防备李琎,李琎倒也懂得保命收敛,所以处处低调行事,没有表现出任何对皇位的觊觎,你将李琎比作汉武帝,岂不是说他要做皇帝,这要是让别人知道了,只需告诉给李隆基,那李琎必死无疑,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卓亦疏听后却是赞道:“冉美人果然博学多才。”
“对于李家的那些事,我还是知道一些的。”冉吟怀冷笑道:“李渊为臣不忠,窃取大隋江山,李世民杀兄弑弟、逼父退位,李治有眼无珠,终将大唐江山拱手让于武媚娘,至于如今的李隆基,年轻时的确才华盖世,国力倒也鼎盛,只可惜如今他沉迷女色,整日与杨玉环作乐,骄奢淫逸,大唐气数已尽。”
卓亦疏知道冉吟怀隶属于文隐阁,文隐阁又是大隋杨家意欲复国的势力,所以冉吟怀说起大唐诸帝时都是直呼其名,将许多事情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但当初丢掉江山的是杨家人。”卓亦疏轻笑道。
冉吟怀听后却仍是冷笑道:“大隋炀帝开创大运河,征讨四方蛮夷,扬大隋国威,只不过有些急功近利,这才耗空了大隋国库,此乃罪在当代功在千秋。”
“好一句罪在当代功在千秋。”卓亦疏轻佻不屑道:“那当时死的那些人又怎么算?”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