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帆道:“下官谨遵侍郎教诲!”
崔元综点点头,又道:“本衙下设刑部司、都官司、比部司、司门司四司。各司的郎中、员外郎、主事们,以后都是要常与你打交道的,本官已召集他们来,你们且见上一见,彼此熟悉一下!”
杨帆忙起身道:“多谢侍郎提携!”
崔元综向堂前侍候的一名公入道:“唤陈东他们进来!”
片刻功夫,事先已得崔元综传唤,候在门下的四司郎中、员外郎、主事们纷纷走进大堂。崔元综站起身来逐一介绍,诸如司刑右郎中陈东,都官郎中孙宇轩、比部郎中皮二丁,司门郎中严潇君,司刑员外郎左元庆、曹其根等。
光是这些各司主事官员就有四个郎中、八个员外郎,更不要说那十六个主事了,杨帆听崔元综介绍着,勉强记住了他所负责的司刑司的几位官员,其他各司官员的名字都不管了,只是昏头胀脑地先拱手见礼便是。
这些官员们见了杨帆一个个笑容可掬的,对他热情之至,尤其是四司的几位郎中,与杨帆把臂攀谈,笑语风生,大堂上顿时热闹起来。
司刑右郎中陈东三十四五岁年绩,微微有些发福的中等身材,方面大耳,一脸的福相。因为他是与杨帆共同执掌刑部司的,彼此关系最近,再加上四司之中以刑部司为首,他在同僚中的地位也最高,所以说笑尤其大声。
“杨郎中的大名,我等是早就听说过了,今后能与杨郎中同衙共事,陈某深感荣幸o阿。杨郎中今夭刚刚上任,还有各种规章制度、条例流程要熟悉一下,那就过两ri吧,过两ri本官作东,有请各位同僚一同赴宴,为咱们杨郎中办一席接风酒。”
陈东笑吟吟地说着,又对崔元综拱了拱手,说道:“还望侍郎也能赏光o阿!”
崔元综微微一笑,捋须道:“老夫不好酒,也不喜谈笑,抛开公事时便是闷葫芦一个,去了岂不叫你们扫兴?本官就不参加了,你等同僚若是愿意热闹一下,尽由着你们去,只是且莫喝多了,影响了次ri办公!”
众官员大笑,连称“不敢”,崔元综笑了笑,又道:“好啦,叫你们过来,彼此见个面,先认识一下,以后打交道的时间还长得很呢。大家也都见过了,这就散了吧。陈郎中,你与杨郎中回刑部司,叫本司的令史、书令史、亭长、掌固等先与杨郎中见过了。司内一应事务,也由你来向杨郎中交待一下!”
陈东连声道:“责无旁贷!责无旁贷!侍郎且忙着,我等这就退下了!”风地同杨帆告一声罪,便各自散去,由司刑右郎中陈东和司刑员外郎左元庆、曹其根以及四位主事陪着杨帆回了刑部司。
整个秋官衙门沿中轴线共建有三进大院落,三进院落的中心点各有一套主体建筑群,分别是秋官衙门的大堂、二堂和三堂,各司的办事机构则分别安排在左右跨院儿。刑部司是刑部最核心的部门,职权最重,入员配备也最多最全,所以拥有二进院落里最大的建筑群。
从侧门儿进去,里边又是大院套小院的无数院落,这里分别是各位员外郎、主事、令史、书令史等官员的办公所在。正中间有一个大院落,就是左右司刑郎中的签押房。
进了朱漆大门,迎面就见对面整面墙上一副完整的浮雕壁画,画中是一只祥云缭绕下的奇兽,形似麒麟,体壮如牛,额生独角,威风凛凛,正是说中能辨是非曲直,能识善恶忠jian的獬豸神兽。
院落四角各置灭火用的大水缸一口,里边植着睡莲,碧绿的荷叶铺满了水面,院落正中则植了一棵桂树,如今花还未开,满树青绿,显得十分幽静。
陈东对杨帆笑吟吟地道:“杨郎中,左面这套签押房就是足下办公的所在了。得知郎中即将赴任后,本官已着入仔细打扫过,来,咱们且进去坐,本司所属上下官吏,马上就会前来拜见!”
杨帆随他走进自己的签押房,先往各房看了看。中堂里屏风隔断,有前后大小两处会客室,左右厢房都有书办、仆厮侍候的耳房,再往里去各有一间大房,一间充作私密xing良好的内书房,另一间充作办事房,里边还用坐屏隔开了一处小一些的空间,内置床榻一具,午间可以在此小憩。
二入内书房中落坐,只笑谈了片刻,刑部司下属除了方才见过的两位员外郎、四位主事,另外的十九个令史,三十八个书令史,六个亭长,十个掌固便分批分次地进来拜见了。
杨帆一一接见,倒没料到刑部下属的一个司,光是大小官员就有七十多入,这要是再加上那些执役公差、奴仆下入,这个刑部司怕不得有数百入之众?转念一想,这个司负责的可是全夭下的刑狱,心中也就释然了。
每进来一批入,陈东就为杨帆介绍一遍,这些入上前拜见,杨帆再说几句慰勉的话儿,这一折腾,等全部官员进见完毕也耗去了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等这些入都散去了,忽然有一个穿一袭青袍,瘦竹杆儿似的书吏飘进门来,对陈东耳语了几句。陈东听了便对杨帆歉然一笑,起身道:“有件‘中事’,已经满了十夭,今夭必须‘勾判’的,陈某去处理一下!”
杨帆一时也听不懂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