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宅斗大戏,那是近现代以来,迎合现代婚姻制度才炮制出来的作品。那些爬格子的人抱着理所当然的想法,把职场上,官场上勾心斗角的手段改头换面地用在大宅门里的一群女人身上。再刻意地血腥三分,就绘制出了一副惨烈无比的景象。
当然,皇宫里面是不同的。似武则天与王皇后斗的那么惨烈的事情。例朝例代都有,因那是皇宫大内,争的是做皇后。争的是自己的儿子做太子,与大宅门里的争宠相比,收益无穷大。争赢了你就可以改规矩、定规矩。在你之上没有更大的一重重的规矩约束来惩治你。
即便如此,武则天之所以能成功上位。除了她的心机手腕和与外臣的勾结,李治人的支持也是一个极重要的原因,因李治希望摆脱世家大族对他的控制,而王皇后就是世家大族捧出来的,等于是他们在宫里的代言人,这已涉及到政治层面的斗争了。
至于家宅里面的良xing竞争嘛,哈哈哈……
这三个女子都是冰雪聪明。懂得进退,知道轻重。婉儿是大家闺秀。心胸气度是她的家世熏陶出来的,眼界更是在女皇帝身边培养出来的。至于小蛮,这丫头根没有嫉妒心的,只是喜欢向人炫耀丈夫对她的宠爱。
阿奴心思细腻些,却不是小心眼儿,再者,她知道自己正策划对付姜公子,而此事风险极大,一个不慎,自己受了伤害,那连婉儿和小蛮都不会快活。阿奴是个自卑自怜的xing儿,早把这事揽到了她自己的头上,觉得是她连累了杨帆和杨帆的家人,哪会诚心与婉儿和小蛮作对。
席间,她以及她和她,三个女子之所以如此,一大半的原因却是故意的,她们就是看不得杨帆跟一口气儿偷了七八只小母鸡的老狐狸似的,坐得四平八稳,笑得心花怒放。她们心中或许也有些小小的不痛快,但那程度也仅止于此了。
她们不会逾矩,更不会做出格的事,杨帆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女皇帝说的好啊:“朕不怕乱,就怕不乱!”
杨大官人则以:“我不怕争,就怕不争!”
婉儿、小蛮、阿奴,哪个是会争地位、争家产的人,她们要争也是争他杨大官人对自己多些温柔多些宠爱,杨某人对此是乐在其中,乐见其成。
婉儿一开始还担心她们三人方才使的小xing儿会让杨帆不快,跟他出来原就有心解释一下,一见他看的如此通透,也就放下心来。
两个人说笑一阵,婉儿就闲聊似谈起了正事,她一边与杨帆并肩漫步,一边道:“张氏兄弟如今极得陛下宠爱,张易之前ri已尚乘奉御拔司卫少卿,张昌宗更是从一介白衣直接拔云麾将军、左千牛中郎将,他嫌官小,昨天陛下又加封他左散骑常侍了。”
这就是信息,许多事情你能先别人一步知道,就可以及时掌握很多东西,尤其是人事上的一些变动。婉儿只要见到杨帆,都会把她所掌握的朝廷上的动向和最新的一些情况说与杨帆知道。
婉儿对杨帆轻声细语地说着宫里事,前边已到了一座小桥,桥上有雪,杨帆担心她滑倒,便扶了她一把。婉儿因郎君这个体贴的举动,向他报以甜甜一笑。
杨帆惊讶地道:“这两人入宫才几天,就升得如此神速么?”
婉儿妩媚地乜了他一眼,打趣道:“是啊,比你升的可快多了,我看用不了多久还得往上升,薛怀义是国公,这两人早晚也少不了一个国公的爵位,可怜我家郎君在西域拼死拼活的,却连一个小小的男爵都没得到,你要不要……也去宫里陛下效劳一番呐?”
杨帆隔着裘衣柔滑的皮毛在她丰臀上拍了一记,笑道:“杨某志向不高,只要服侍好我的婉儿姑娘就行啦,至于女皇那里么,我就不跟张氏兄弟去争宠了,免得他们找我玩命!”
婉儿掩口娇笑,道:“服侍人家,可没有功名利禄、富贵荣华送你。”
杨帆在她颊上轻轻一吻,凉凉滑滑,如同软玉。杨帆柔声道:“有此如花美眷,足矣!”
下了小桥,前方便是一片树林,大雪中,那落了叶子的树枝都蒙着一层白雪,仿佛玉树琼枝,踩着咯吱咯吱的积雪,两人缓缓漫步在雪淞树林之中。
杨帆喟然道:“薛师得封国公是这两年的事儿,他侍候陛下十多年,即便如此,陛下还是先安排他带兵讨伐突厥,借着大捷的名头才顺势封了他一个国公,如今这两个小子……,陛下就不担心朝野非议么?”
婉儿道:“那时节,陛下虽大权在握,毕竟还是太后而不是皇帝,了登基,就阻碍重重,怎好行事太过草率,予人口实。所以行事难免有些忌惮,现在却不同了。再者说……”
说到这里,婉儿秀气的双眉轻轻蹙了蹙,低声道:“婉儿觉得,陛下自从成九五至尊以来,渐渐已不复当年壮志了。陛下如今除了耽于享乐,嬉戏男宠,就只是一门心思盼着能长生不老呢,连国事都不甚放在心上了。”
杨帆失笑道:“长生不老?当今陛下也学秦始皇、汉武帝,开始寻求这荒涎无稽的神仙术了么?”
婉儿睨着他道:“郎君似乎对神仙术不以然?”
杨帆抬起头,洁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