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狂歌听了,老脸竟然一红,隐隐泛起几分羞窘之se,杨帆见了不禁大奇。
马桥笑道:“二郎,你有所不知。小东姑娘对咱们楚大哥可是中意的很,如今楚大哥已经请了媒人,向花大娘家里下了聘,花大娘准备一开cao办婚事呢。”
杨帆听了大喜,笑道:“好啊好啊!我和桥哥儿家里都要生孩子了。楚大哥如今也要成家立业了,真是三喜临门。楚大哥,这可是你的不对了,这等大喜事,楚兄怎么也不跟我说说。”
楚狂歌笑道:“只不过是订婚而已。告诉你做什么,我原打算等婚礼筹办停当,正式成亲那天再请你来赴宴的,呵呵。咱们自家兄弟,到时可一定要来。”
楚狂歌倒没有因杨帆的升迁就淡了彼此的兄弟情谊。可是毕竟彼此的地位差距摆在那里,这是一个无法忽视的事实,他怎么可能指使一位刑部郎中帮他cao办婚礼,等他成亲时杨帆能来也就够了。
杨帆明白他的想法,交情是一回事,阶级也是无法忽略的客观事实,所以他也不多说,只是说道:“别说这些见外的话了,楚大哥来市上是要置办婚礼所需的物件的么?咱们是自家兄弟,你也不要客气,如果我店里有的,你需要什么只管去拿,咱们俩是好兄弟,小冬姑娘也是我极熟的邻居,让小弟尽些心意吧。”
楚狂歌笑道:“对你,我自然不会客气。不过我是孤家寡人一个,再说了,活这么大岁数,还是头一回成亲,这方面的事情什么也不懂。小东家里就只这一个姑娘,要老人养老送终的,我又没有家,所以做了上门女婿。
成亲的事,一大半都我那岳母大人cao办了,我倒不用多费心思。只是cao办酒席,总要有酒有肉才成啊,我今ri也是听说了‘禁屠令’的事,所以赶紧到市上买些鱼肉回去,鲜肉虽不能放到成亲那天,先做成腊肉和鱼干也好过没有。谁知……”
说起这个,马桥也有些丧气:“唉!真是想都想不到,从古至今就没有过这样的事儿,你说皇帝怎么会下这么一道旨意呢,老百姓ri子过得清苦,求的也不过就是一个吃穿,偶尔有点肉吃,就是莫大的乐事了,皇帝竟然下旨……,如今你嫂子有了身孕,我也想着来买点肉给她补补身子,谁知竟扑了一个空。”
说到这里,马桥一眼看见杨帆手中着的油渍渍的麻袋,不禁一喜,道:“二郎,你买到肉了?”
这时,南市散市的鼓声“咚咚咚”地响了起来,杨帆对二人道:“走,咱们边走边说。”
三人一路行去,杨帆把他去白马寺路上看到官差禁止捕渔,得知朝廷下了‘禁屠令’的事情说了一遍,楚狂歌和马桥听了不禁都用怪异的目光看着他,看得杨帆一阵发毛,不禁摸着鼻子道:“你们两个都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就是做了大官,也要过ri子吧。给媳妇来买点肉,很丢人么?”
楚狂歌和马桥听了,脸上的神se更加怪异,杨帆看着不像是嘲笑他堂堂刑部郎中与人挤着买肉,不禁奇道:“你们两个倒底什么意思?”
楚狂歌叹了口气,摇头苦笑道:“二郎啊二郎,你还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杨帆发起怔来:“怎么了?”
马桥叫道:“怎么了?难道你还没想明白?你说那河边渔民被禁止继续打渔了?”
“是啊!”
“已经死掉的鱼还可以从河里捞出来?”
“是啊!”
楚狂歌苦笑道:“渔民打渔。舍得自己吃么?还不是要拿去卖钱换些米面回去,你什么不就近从他们手里把那些刚刚捕上来的鲜鱼买下,却舍近求远,到南市里来买肉呢?”
杨帆怔住了,怔了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马桥儿摇着头道:“我以前听人说过骑驴找驴的笑话。还只当那是故事里才有的蠢人。却没想到我身边就有这样的蠢蛋!”
楚狂歌难得见他出糗,见他此刻怔的可爱,也不禁失笑。
杨帆“啪”地一拍额头,摇头苦笑道:“是了是了。还真是这样,我真是急昏了头。”
楚狂歌安慰道:“还好,你来得巧,多少还抢到了些肉,我们两个比你来得还早些。可是那些百姓们就像发了疯似的,我们两个大男人竟然抢不过他们,如今两手空空,还不知回去要如何交待。”
杨帆站住脚步,拍拍马背上的麻袋,笑道:“我有的,你们自然也就有。兄弟还能吃独食不成?这里边有两扇猪肉,旭宁姐有了身孕,不能连点荤腥都吃不着。桥哥儿。一会儿你扛一扇回去。”
马桥喜道:“好!二郎,跟你我就不客气啦!楚大哥,这扇猪肉,咱们俩一家一半。”我成亲时,想必已是家家都没肉吃,街坊们也不会说什么。”才完婚。还得一个多月呢,不急,到时候酒席宴上的鸡鸭鱼肉,ziyou我来负责。”
马桥道:“如今已经天下禁屠了,虽然说朝廷不是直接禁了肉食,可是禁屠不就等于禁肉么,一个月后,你还去哪里弄得到肉吃?”
杨帆摇摇头道:“你不用担心,天塌不下来。我之所以也来抢购,只是因旨意刚下,朝廷管制必严,一段时间之内,大家怕是真的吃不上肉了。不过,如此有违常理的事,就算是皇帝下的旨意,也不可能得以施行。
朝廷征税,是理所当然的事,还不是有人逃税避税么,更何况是这样一道荒谬绝伦的旨意。这和下旨禁止百姓们穿衣吃饭、不许百姓们娶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