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山寨背倚青山,两侧是陡峭的悬岩峭壁,背后是插云的山峰,以杨帆的眼力,只一眼就看出这座山寨易守难攻,如果在这里砌一座石制的堡垒,再有足够的粮食和充足的兵力,怕是十万大军也难攻下。
可是说说容易,这个寨子不大,也不是军事要地,既没有那样的建筑实力也没有那个必要穷数代之力去建造一座石头堡垒,这儿的寨墙是用竹木和土石依山就势建造而成,并不算高,主要作用只是防止野兽窜入。..
杨帆又联想到曾经见过的那些背水姑娘,估计这处倚高而居的山寨里面是没有活水的,没有水源,这城堡建的再如何牢固、里边有再多的粮食和士兵也不可能守得长久。
寨门是木制的,很粗糙,栉疤都没有刨平。看得出来,这寨门是刚刚修好的,走进寨子,只见许多房舍半塌于灰烬之中,烧焦的大梁、乌黑的墙壁,显见这里不久前刚刚遭了一场兵灾。
一些百姓正在清理废墟,寨子里的气氛有些压抑,当他们看到有人抬着一张大回来,里鱼一般罩着一个人时,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现,只是淡淡地看上一眼,便继续埋着干着自己的事情。
杨帆双手抓着粗糙的索,看着这山寨中的情形,一种莫名的愤怒充塞了他的胸臆。
他被抬到了一处还算完好的宽大厅屋里,厅柱上有许多刀砍斧劈的痕迹,一处需要爬着梯子才能摸到的横梁上插着几支竹箭,似乎还未来得及清理。从这残存的景像,可以想像这里曾经发生过多么激烈的战斗。..
杨帆被人从兜里放出来了,当然,在解开他的束缚以前,他的双手双脚就被攒猪蹄一般用牛筋捆了个结实,然后被人用绳索倒吊在大梁上。
杨帆没有反抗,对方既然把他抬回来。生命暂时就会有保障。只要见到他们的寨首说明情况,他相信处境马上就会改观。
厅屋没有墙壁,四面透风,置身其中,颇觉凉爽,美中不足的是,这里没有美酒待客。杨帆是被倒吊在厅屋里的,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一个眉宇间带着些戾气的大汉慢慢走到他的面前,冷冷地打量着他。
大汉问道:“你是谁?你认识我们薰儿小姐?”
杨帆道:“不错!我……是薰儿小姐的朋友。我并不是黄景容派来的探子,我来,是要见你们的寨首,有重要的事情跟他商量。”
“我们的寨首已经战死了!现在这里没有寨首。你有什么话,跟我说!”
大汉的声音有些沉郁,杨帆听了心中却是一沉,他已经了解过姚州地区的部落权力架构,到了寨首这一级别是不能世袭的,寨首是寨中百姓推举出来的德高望重的族人,土司或头人确认后,他便成一寨之首。
如果原来的寨首已经死亡。在土司或头人确认之前。寨子里的确没有人敢自称寨首主持寨中事务,那是对土司的藐视。眼前这人既然出面向他问话。应该是在寨子里比较有威望的人,但他不可能有权插手一些官方的事。
杨帆皱了皱眉,说道:“那么,你能否与你们的土司大人取得联系?我的事情很重要,关乎到你族的存亡,这件事只能与你们的土司大人洽谈,详情我无法跟你说。”
大汉仿佛听到了什么荒诞的笑话,放声大笑起来:“你知道我们的土司大人现在有多忙?你知道我们的寨子现在有多少事要做?就凭你一句话,我就得把土司大人请来见你,或者跋山涉水的送你去见土司大人?”
大汉从腰间拔出一柄锋利的短刀,寒声道:“如果你真有要事,那就马上说。否则,老子懒得跟你废话,一刀结果了你,丢到山沟里喂狼去!”
“我是你们薰儿小姐的朋友!”
大汉冷笑:“你说我就信?薰儿小姐怎么会认识你,连我都只见过她两面……”
两人正说着,一个秀丽的小姑娘背着个水篓走进来,放下水篓,倒了一瓢水,对那大汉说道:“青山哥,喝点水吧。”
姑娘说着看了杨帆一眼,忽然“呀”地一声轻呼,失声道:“怎么是你?”
被她称作青山哥的人用锐利的目光看了她一眼,问道:“你认识他?”
姑娘点点头道:“嗯,前几天他路过咱们这里,向我们问过路。”
青山哥马上追问道:“他当时有几个人,做什么打扮?”
姑娘道:“就他一个,穿着远行的衣衫,还带着一个马包,向我们打听姚州城怎么走。”
青山哥又看了杨帆一眼,眼神中虽然还带着一些狐疑,不过声音已经温和下来:“你真的不是那个黄景容的人,也不是文皓和云轩的走狗?那你说,究竟有什么事。”
杨帆犹豫了一下,说道:“这件事非常重要!不能有太多人参与,你真要听吗?”
青山哥微微拧起眉毛,道:“不要故弄玄虚,你究竟是什么身份?”
杨帆沉声道:“我是钦差!朝廷派来的钦差!”
“什么!”
散布在四下里的寨中壮丁“呼啦”一下又围上来,用惊怒仇恨的目光看着他,杨帆沉声道:“我和黄景容并不是一路人,我来这里,就是了监督他在剑南道的所作所!”
大汉正惊疑不定,忽听一个清脆的女子声音唤道:“高青山!”
青山哥抬头一看,登时面露喜se,赶紧带着人迎上去,恭敬地唤道:“小姐!”
杨帆被四足攒绑在空中,看不见身后的情形,只听那女子道:“阿爹、阿兄和众位头人正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