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大都皇宫外高塔上。
陈盛默默坐在高塔顶上吐纳天地灵气。他这一条灵识扫射过整个大都,方圆百里内只有皇宫中大概有三名超凡脱俗之人的气息令陈盛记在心中。
这三个气息应该就是这方世界的最强者了。
此次至元年间佛道争斗的关键就应在他们三人的身上了。
陈盛选的这个位置非常好,风景开阔,能够看清楚皇宫内的大大小小事物,在陈盛的双眼中,皇宫中的任何人的一举一动都看得一清二楚。
皇宫内部。
一名中年道人坐在宫殿内,他的心中忧心肿肿:“我龙虎玄宗为此次道门的首领,责任重大,但我的修为恐怕不及对方的化血禅师,更别提还有一个偏袒佛门的八思巴国师。难啊!”
“盲道人曾言此次乃百年不世出的劫难,从此以后,我道门一落千丈,无数人被人或驱赶收监,或流离失所,几乎如叫花子一般黎杖孤瓢行走天涯。这种可怕的大劫竟然没有丝毫能o jie的办法,怎么办才好,难道只能生生忍受了吗?”
中年道人已经率领十七位同道带着大量弟子来到了皇宫中,本来应该来十八人,只有五圣观一脉没有来。
这些道人们在皇宫大殿内静坐,距离他们十丈远的另外一处宫殿中,则坐满了僧人。两方人都寂静无声,静候明天的争斗。
中年道人眼中扫过全殿,见殿内众人默然,却唯独不见了盲道人。他起了好奇之心,问过周围,暗暗想到:“这盲道人去了哪里?”
一名弟子轻声回禀道:“张真人,盲前辈独自出了皇宫,不知去向。”
盲道人是当世天机测算一脉的大师,明阴阳,知天机,一手指迷算命之法震惊天下。
如今行踪不见,中年道人张真人的心中感到奇怪。
高塔外,一名手持竹杖的道装盲人颤巍巍地敲开了高塔的大门,此人年龄大概六七十岁,身体瘦弱,双手枯黄,他的竹杖接触塔门的时候,陈盛就看见了这人的进入。
盲道人一路畅行,缓慢地摸着楼梯的扶手,一层一层地走了一个时辰。
他一边喘着气,一边艰难地爬着楼梯。
终于他爬到了最高的一层,刚一进入这层,盲道人就猛地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叩头道:“下界凡人拜见天外真人,求真人怜悯,解救我等!”
盲道人说完这一句后,心中惴惴不安,等待着上面之人的回应。他在茫茫之中,突然算出了这次劫数的转机所在,而且根据他这一脉秘传的指迷算命法,竟然指出在这座高塔上,有一丝天外真人的元神降临。
任何一名元神大能都是堪比各宗各派祖师的存在,盲道人心中震惊之下,就独自一人离开了皇宫,摸进了高塔。
盲道人的话说完后,他的头不敢抬起,伏在地上不动。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他的汗水浸湿了衣袍,他心中猜测不到对面的大能是如何想的,是否触怒了大能。
良久,陈盛平淡的声音从高处传下来:“天机能测么?”
盲道人想不到这位天外元神竟然问出了这么一句话,他呆了一会儿,脑子各种念头此起彼伏,才慢慢地说道:“大势难测,小势则可。”
高塔顶上的陈盛迎着风,听到这个回答,不置可否。
陈盛的心中其实也是奇怪的,陈盛本人将先天大衍神数提升到最高的层次,知道下不能测上,修为低级的人难以算出修为高深的人的事情。
眼前这位盲眼道人修为平平,竟然能算出陈盛落脚于此,出乎了陈盛的意料。
盲道人见上面的人没有反应,大着胆子恭敬的说道:“道悬于虚空,永恒不灭,天机如滔滔奔流而过的流水,无人敢触及,故而不能测,但是由这流水溅起的浪花,却能据此推算出一部分,只不过终究是管中窥豹,盲人摸象,一知半解罢了。这其中错误的地方自然漏洞百出,很难避免,甚至南辕北辙,但是比混沌不可知、不可触及已经好了许多。”
陈盛在高处点了点头。
这个盲道人的传承有些不凡,他说出这话有道理。天机不能测,但是却可以根据造成的反应来推算天机,这个立意很高。
“你的传承是什么?”
陈盛在高处平淡地问了一句。他心中对这名盲道人的功法起了好奇之心。
“小人所修的卜算一脉功法为《李道祖指迷算命法》,传说是太上道祖所传,我家祖师曾在春秋时期见过太上道祖的化身,蒙他传了一门请仙扶鸾,问卜揲蓍,知趋吉避凶的简陋法门。”
盲道人的回答令陈盛微微惊讶,他口中的太上道祖,恐怕就是那位写下道德经的大佬了。这位大佬在中央清微世界中也有名号,号称清净道人,跟开辟了中央清微宇宙的清微道人一般,都是永恒道祖。
这位大佬竟然也曾经化身降临过这方世界。陈盛当陈子的时候是在战国时期,无缘见过这位大佬,不然也能去拜见一番。
“你来此有何事?”
陈盛明知故问地问道。
“佛道相争,我道门将遭受难以想象的苦难,无数弟子流离失所,求真人解救一二。弟子愿意献出本门传承!”
盲道人跪在地上,不停地叩头。
这个盲道人的修为普普通通,恐怕连奇经八脉都没有贯通,在陈盛的眼中是初入练气之门的萌新,不过他的指迷算命法有点意思,陈盛心中也起了兴趣。
“嗯,此事我本来就要办。你留下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