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浅淡的一笑,当下把安槐的事细细的说与蒋秀知道,临了,我笃定道,“一旦李德当了内务府的总管,那她可真是如日中天,权倾后宫了,到那时,大家的命才真是全都攥在了她的手里,不管如何,都不能让她得了逞去,所以,我们一定要试一试!”
蒋秀是个极聪明的人,怎能不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她终于镇定了下来,咬了牙道,“娘娘说的极是,奴婢知道怎么做了。”
我很是放心的看着她,“如此,甚好。”
由于皇后被禁,今年的除夕,改由瑾贵妃带领着众妃去祭神,拜祖,太后的身子虽然还没有大好,但因为是辞年大事,也强撑了接见我们,依照往年的例子在荣寿宫用了斋膳后,各公主和诰命们就进宫辞年来了。
今年却不比往年,太后的身子到底不能像往日一样,只能在内殿的塌上歪着的,公主诰命们只进去请了安,也就出来了。
因着不用在太后跟前立规矩,大家全都随意了许多,宫妃和着各自交好的人,在殿内三三两两随意的坐了,各自说着体己话儿。
公主诰命们都只知道皇后是因病静养,依着规矩去宁瑞宫隔着门请了安,然而宫里玄妙蹊跷的气氛,她们多少还是感受到了,虽然不明所以,但是她们平日里,全都是精明至极的人,见风使舵,是她们最为擅长的本领了,此时,一个个全都围在瑾贵妃的身边,舌绽莲花的奉承着。
我心内厌恶,只不好表现在脸上,依旧坐到去年所在的那个窗口,窗外依旧清梅绽放,仿佛,这世界从来都没有变过!
然而我又哪里能够清净得了,瑾贵妃被人恭维,那是因为她的身份,而我,才是最得皇上心的人,宫妃受宠,向来都是三五月之间的事,从来不见有人能像我这般,盛宠不衰,风头日劲的!
总是有公主诰命们,找了这样那样的借口过来跟我搭讪,她们除了羡慕,只怕更多的该是好奇罢,好奇平凡无奇的我,凭了什么,竟然就能牢牢的抓住了帝王的心?
宫里向外传的是皇长子因着难产,夭折了,全都想不到,在我外表的风光下,竟然有着那样惨绝人寰的事。她们见了我,全都先为了皇长子的事安慰我一番,言语恳切,甚至,有人竟然还落下了泪来,我面色感激,然而心里着实不以为然,于她们,睿儿的生和死,又有什么干系呢?
那些,不过是外人的一场是非罢了!
除夕夜的晚宴,因着皇长子的初殁,只是草草的一会儿,也就散了,当夜,按规矩,皇帝是要歇在皇后宫里,可是皇后被禁了,英宏就来了我这里。
然而,他才到门口,就被我严词劝回,“皇上,今天的日子,是该帝后相守的,纵然皇后那里不能去了,可万不能留在臣妾这里,这可是大忌讳,祖宗的家法国法都在这里,臣妾再不敢犯。”
他也知道内里的关系,当下,不由的叹气道,“凝霜,朕几时才能和你像普通平凡的夫妻般自由自在,不被这些礼法所束缚呢?”
我看着他孩子气的表情,不由笑了,“皇上可是怕孤单,嗯,贵妃姐姐如今掌中宫令,虽然不是皇后,但是也跟皇后是一样的了,皇上去贵妃姐姐那里,是再没有人会说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