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起来的袁平,习惯每天在自己的家中熬上点小米粥。
配着昨天晚上的剩下的菜,热一热。来上几个馒头,就算是今天的早餐了。
从口袋中掏出身上所有的钱,仔仔细细的将早就摸的五个锃亮的铜元拿出,递给了在那边同样喝着小米粥的警卫员李全说道“待会吃完,去报摊上买份沪江日报。”
不是他吝啬,而是组织上的经费已经很久没有发了。除了房租,剩下来的也是为了装点门面,他现在的身份是投奔上海亲戚的找不到工作的教书匠。
口袋中的这点钱,也是将自己最心爱的手表当掉的结果,还指望着能坚持一段时间。
黝黑粗壮的李全,只是呼噜的喝着粥,半大小子吃穷老子,这个家伙不浪费食物,每天就两稀一干的饭食,让他充满着饥肠辘辘的感觉。
意犹未尽的放下饭碗,拿起桌子上的那个铜元,看了看袁平一眼,随后熟练的走出门外。
与此同时,郑永昌也是走出了门外,准备去外边的早点摊解决早饭的问题。
按照原来的习惯,他西装革履,带着礼帽。甚至在自己的脸上仔细的进行了化妆,两撇小八字胡,带着墨镜的样子,将自己打扮成商人的模样,手中拿着文明棍,显得自己高高在上的气质。
路上的小报童,像着花蝴蝶般穿梭在人群中,这些孩子为了减轻家中的负担,每天都早早的等待在报社的发刊点上领取报纸。虽然身上的补丁很多,但是个个洗的非常的干净,手上和脸上没有那些小乞丐脏兮兮的感觉。
最让人感到神奇的是,他们身上都穿着统一的小马甲,背后印制着香烟的广告,胸前写着广告行的名称。看起来整齐利落,而且这样就是到处行走的活广告,又能解决这些小报童穿衣服的问题。
他今天没有心情仔细的去观察这些,拦住一个正在那边叫卖的报童,递上七个铜版“给我来份沪江日报和醒狮日报。”
小报童迅速的从自己的小挎包中拿出两份报纸,恭敬的说道“先生,谢谢侬,请拿好。”
随后带着欢呼雀跃的神情,有开始寻找下一个售卖的目标,今天的报纸还是真好买,自己这边也是开始有钱赚了。
打开报纸,袁平在上边找着自己需要的信息,一则寻人启事映在自己的视线当中,边看他的眼睛中露出奇怪的神色。
上边的内容很明显也是暗语写成的,虽然这个方式和自己的非常的像。可是行文的格式却和自己的稍微有点不同。
根据自己的经验,上边写的是九点钟去悦来茶馆见面,说物资出现了问题,要求自己紧急商量。
难道对方是别的地方刚来的新人还是上次接头的同志出现了什么变故。
想了想,他更偏向于前者。留在上海的同志已经产生了很大变化,可能对方是别的地方补充到这里的,暗号的模式没有错,只是不熟悉这边的方法。
他的心中是充满着希望的,这批物资太重要了,重要到不能有任何的闪失,现在的情况下不得不亲自去看看,要是能搭上这条线,自己也不需要在孤单中单独奋斗了。
这段时间,每天提心吊胆的工作他是不怕的。可是难受的是,自己周边没有自己人的孤单。
随后,叫来李全说道“小李,你在家的周边等着。我不会来,你别出现。仔细的盯着这里。”
然后交代完毕后,换上出门用的长衫大褂,叫上了黄包车向着约定的地方疾驰而去。
于此同时,正在早点摊上喝着豆浆,边看报纸的郑永昌,也是将两份报纸里里外外的翻看了仔细,随后也发现了上边的那则消息,心中用自己的方法仔细的推算下,报纸的内容也是被他破译出来了。
紧忙从身上掏出早点钱,放在在了桌上,顾不得还没有吃完的食物,快速的叫了正在等客的黄包车,随后叮嘱车夫说道“快,悦来茶馆。有急事。”
今天的悦来茶馆开门的时候比往常的时间都早,这让那些老茶客感觉吝啬的老板,也有勤奋的时候。周围多了不少买卖人,擦皮鞋、卖烟摊。甚至还多了个卖杂货的小拨浪鼓。
掌柜的今天显得没有什么精神,总是不经意间的看着边上有个穿着破旧长衫的中年账房。
被盯得不自在的任斌,怕对方露出什么马脚,随后给掌柜的打了个眼色,意思是去后边的屋中谈事情。
走到后屋他是的脸色上变的恶狠狠地说道“你特妈老看我干嘛,要是坏了我的事情。我告你,你一家老小都等着去阎王殿相聚吧。”
“长官,长官。我是真的害怕啊。”昨天晚上自己在家中,正准备和自己的媳妇热乎热乎,这群人闯到了家中,用枪顶着自己要配合什么行动。自己的家小都在他们的手中,也只能听命行事。
看他这幅熊样的窝囊废,任斌早就不耐烦了,说道“你放心,我们是抓乱党。这些家伙是害群之马,要你共产共妻。我们这是保护你们,你给我看看这些人中有哪些是你没有见过的,给我指出来。”
掌柜的没有办法,自己的身家性命都捏在别人的手中,只能听命行事。
轻轻地拉开挡住的视线的帘子,仔细的看着外边,然后将那些没有见过的茶客指给了任斌。
然后,任斌提溜着他的脖子,再加上一些威逼利诱的话后,两个人又回到了柜台当中。
袁平的黄包车是没有直接到茶馆的正门口下车的,而是停在距离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