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娘扔下五弦琵琶,冲过去跪下抱住小燕,像是要再次挽救自己心中的憾恨。
两人哭作一团。
众人有人开始举袖拭眼,听到徐晚晴缓缓开口:
“三年前,我万般劝阻不成,只能眼睁睁看着红玉一边哭喊着,一边被人从青衣楼里拖走,蕊娘也被推倒在地,伤了腰背,半天爬不起身,当时只觉得心如刀绞一般。那天晚上,听着彩衣楼里隐隐传来的丝竹,我卧在床上,一宵无眠,任泪打湿了枕……”
“姐姐!”
“徐妈妈!”
陈小燕、蕊娘在喊,歌乐伎在喊,每个人都在喊,都在自责,都在拷问自己的心。
徐晚晴仰面,任双泪长流,似是在对众人说话,又像是在自语:
“……从此我便一直在想:为何我们这些女子,就注定要受尽人间的折磨?!为何我们这些女子,就该一生被人侮辱轻贱?!为何我们这些女子,就不可以在这没有天理公道的红尘里,用自己的双手,为自己挣得一份干净的钱,吃上一碗清白的饭?!彩衣楼那样的锦衣玉食,我徐晚晴不希罕!我青衣楼不希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