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别出声呀!拜托你就这么憋着好啦!
事常难遂人愿,风驰的手刚搭上门框。就听到背后小承王沉声喝道:
“且慢!”
救命!
花忆蝶咬牙切齿,一脸悲怆地闭起了眼睛,再回身,已换作春风满面:
“请问少千秀有何吩咐?”
“咱俩何时订婚?”
“啊?!”
除了说话人自己和无双风烈,屋里的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
……
储物室的门开了,云家长随们正等着少爷志得意满地出来,再送上一番阿谀奉承的恭喜。结果走出来的却是那名白衣女子,低头掩面,貌似含羞而行,。
少爷定是得手了!
众人暗暗猥琐地笑,虽不敢戏弄主人的相好,但都有心调侃一下,便问道:
“喂!小娘子,请问你家官人可在里面哪?嘻嘻!”
“哈哈!老吴你说得不对,这里面分明是我家主人。哈哈!”
她不答,只匆匆将抬手往门里一指,便急着自行向厅后去了。
众人不疑有它,嘻嘻哈哈了几句,着其中两个分前后往储物室内探去,边压低声音叫道:
“少爷。少爷?”
“唔唔……”
“少爷恭喜呀!少——”
后进的那个老吴被前面同伴的后背挡住去路,不快地推了一下:
“还不快请少爷出来?”
“少爷!”
“唔唔……”
老吴越过同伴的颤抖的肩,向里看去。只看见云庆冠倒在地上,周身完好,只是自己的两只手被人塞进嘴里,已撑得下颌脱臼,痛得眼泪乱滚,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唔唔!……”
……
四楼雅座里,一干男女僵持在那里。
“哈哈,花小姐若非羞涩,必是健忘了罢?”
小承王高翼长笑着站了起来:
“我只想问花小姐一句:既出你口,高翼自当从命。且看府里何时方便。由我父长生山承王千秀上门行纳采之礼?”
风驰回身几步,再次将一脸纠结的花忆蝶护到身后,他额头青筋直暴。恨声反问道:
“少千秀,敢问你这话是何意?婚姻六礼非同儿戏,一来无有长生殿萨满策配生辰,二无媒妁请来提亲,更没有我姨父母的议婚允诺,这便要自行备礼,前来花家求婚了不成?!”
“哦?原来竟然要这么麻烦?”
高翼困惑地扬起了双眉:
“难道之前花小姐对我所说的话,都是戏言不成?”
一瞬间,花忆蝶竟不敢直视那一双眼睛。
她闭目,深吸一口气,再睁开眼,边在心中斟词酌句,边缓缓道:
“少千秀,我想可能是一场误会。记得借衣之时,我只问过你:是否愿意娶我,但并没有说:我是要嫁给你呀?”
小承王笑容僵硬,消失,低头不语。
这下连风驰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沉默,难堪的沉默。
这一刻,花忆蝶非常讨厌作为感情骗子的自己。
看他垂首落落寡欢的样子,心下不由得怔忡:
他不会是受打击了吧?不要想不开,不要报复社会啊。就当我是跟你开了个玩笑,比较大的玩笑好了……
不知过了多久。
“呵呵,如此说来,我居然是上当了。”
小承王抬起头来,坦然直视花忆蝶,他在笑,脸上却一丝笑意也无。
“好,很好……”
他接连说了几个好字,目光渐渐凝聚成愤怒的火焰,行将喷发,摧毁这世间无情无义的一切。
君辱臣死!承王府的长随们也不怀好意地聚拢过来,把花忆蝶一行三人压缩在一个越来越小的包围圈中。
风驰将花忆蝶完全挡在自己身后,虽然自感理亏,但保护表妹,是他心中唯一不变的念头。
无双风烈只是有点奇怪地看着眼前这剑拔弩张的一幕,她不太明白,为何借件衣服穿完再归还,居然能还到要打起来。
焕州人的火气都比较大。
她在心里,下了如是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