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花忆蝶现在所知的信息不多,来源都是出自于兰儿的耳朵:
有人在吵架,有人在打架,有人受伤了,有人跑了……
这都是什么情况啊?!
花忆蝶一头黑线。
“花小姐。”
火柴人柴评判竭力表现出非常遗憾的样子:
“你的诗与这位韩光公子的诗内容一字不差,实在是有抄袭之嫌,本当……”
花忆蝶一脸怅然,根本无心听他在叨叨不休地说什么。
彭评判不满地看着柴老头。洪评判哼了一声。却未说话。
沈欢拈着清髯。目光闪动。
柴评判是首席,各评判官可以对解诗各抒己见,但最终评判意见。仍是以他为准。
本当除名。
柴评判话到嘴边,却犹豫了一下。
望着那张吹弹得破的小脸,写满失望与忧伤,我见犹怜,若是长生大神在此,这“除名”两字,也是不忍出口的吧。
唉,老来更惜花,当解少年愁……
“……不过,此事个中原因。也不需再作追究了。”
柴评判艰难地开口,他仿佛听见拈花学院的百年牌匾在向自己无声地怒吼,他痛苦地闭眼,再睁眼,看着面前那份绝艳丽色,一字一顿:
“花小姐,素闻令师韩少卿乃是天下名士,诗画无双,花小姐既随韩师,当有真才实学。如今权衡相宜,不如请花小姐自由择题,当着我们众评判再作一首,以为初试之作,由我等判定良莠,你看如何?”
韩洪两位评判互视了一眼,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
沈欢拈须的动作停了下来,看着柴评判,不愉之色一闪而过:
柴老儿,就你会想着法子讨美女欢心!
这个老狐狸果然狡的很!如此一来,我若再说不行,他必然顺水推舟,将花忆蝶除名诗会。万一未来太寒山家主恼怒,追究起来的话,好人便是你书院来作,却把所有由头,往我承王府头上来推不成?
但转念一想,也是未尝不是个办法。焚香祷诗,让她知难而退罢。
“如此甚好,花小姐你可愿意?”
“啊?”
花忆蝶还在对那个第二穿越者念念不忘,沈欢见了,心中冷笑:
莫不是听了要再做诗,心中害怕,却吓傻了罢?
他不急不忙,再将柴评判的意思又重复了一遍,末了更加上:
“为示公平起见,这二次登诗,只有半炷香的时间。”
“不行!”
彭评判拍案而起,洪评判也边抠鼻边叹气:
“唉呀,几个老头子,偏偏难为人家女娃娃。我老洪是个粗人,写字作诗劳什子的,说是说不上话,但着实看不过眼哩!”
柴评判老脸一红,但看着沈欢的眼神,当下一点头:
“沈评判的意见甚好,请问花小姐可愿接受?”
老娘急着找人,你们还在这里跟老娘扯什么几炷香?!
花忆蝶心里恨声不已,脸上却挤出甜美笑容:
“半炷香么?我看七步就够了。”
“七步成诗?!”
所有人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花忆蝶决定速战速决,也不多话,只叫兰儿数数,自己边走边念道:
“煮豆燃豆箕,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兰儿我们走!”
兰儿数了一半,见小姐诗念完,人也到帐外,急忙叫:
“小姐等我!”
说完不忘向目瞪口呆的众评判躬身道别,再转身急急跟了出去。
过了好半天,洪评判才开口:
“这个……好是不好,你们几个读书的,却怎么说?”
沈评判拈着几茎长长断须在手,呆呆坐着,却忘了疼痛。
彭评判回过神来,满脸眉飞色舞,只不作声地看着总评判。
“天才……”
柴评判喃喃自语着,一滴浊泪滑过岁月蹒跚的老脸:
为什么?
在行将就木的日子,我还要遇上这些少年天才啊?!
既有光华(注:华通花字),何需废柴?
呜呜……
ps:
云庆冠的下巴,命运多舛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