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选秀使高大人的情况如何?”
“与那大汉一并打晕了。”
“啊?!”
“怕他大声呼叫,不利我行动。”
“我晕……”
无双花影双眉一轩:
“小姐可是责怪我袭击朝廷命官?”
“不不,打得好,打得真好哈哈……”
花忆蝶只能擦汗,无双花影看了她半晌。缓缓开口:
“不过小姐,我倒有一事不明:你是如何制伏这两贼的?”
“很简单,装神弄鬼。”
“……请明示。”
“我先派那个叫秋,秋蔷的宫女支走舱廊守夜宫女。熄灭廊中照明灯火,营造出阴暗幽静的景象。这位风霖妹妹身负天座山家传绝学,武功不俗,我让她扮吊死鬼,双手抓住绳索挂在梁上。接着我便自去高大人门前,塞入一张短笺。”
“上面写得却是甚么?”
“花忆蝶有险,速来!”
“就是这样简单?”
“就是这样简单。我料定他们务必是想拿我活口,所以一见之下,虽不明所以,但必然会来。不过由于他们仍是在暗处。手中又有高大人为质,所以一次应该只派一人来探视情况。那人一进门,见状以为是我花忆蝶想不开上吊寻短见了——”
“小姐福气绵长,长命百岁!断不会作这样的事!”
兰儿急着打断她的话头,花忆蝶微微一笑:
“好兰儿。我只是打个比方——那人见此,一定会失神,会想办法把风霖妹妹救下来。待他跃起时,风霖妹妹就——”
“就突然惊起发难?”
无双花影沉吟着点头:
“宛若雪原狡兔在走投无路之下,往往仰天躺倒诈死,天上飞鹰扑击而下时,兔便奋力蹬腿。十有九中。那鹰轻则羽毛零落,狼狈而逃,重而腹破肠流,一命呜呼。”
“不错,正是这个道理。”
花忆蝶面对无双花影这个高手观众,越讲越兴奋。喝了一大口凉茶,接着道:
“放倒那人后,我便进来布置第二出好戏。先是委屈兰儿和竹儿脸上涂抹兑水胭脂,躺地上装死,我自己再和这个小姑娘叫——你叫什么来着?”
“回小姐。奴婢小玲。”
“和小玲一前一后,用两条白布单裹成长蛇形状,我披散头发再画个鬼脸,装作在床上啃那人的身体,只等第二个人进来吓他一大跳。”
“……你扮的鬼脸,是怎生模样。”
“喏,就是把这几块小象牙当作牙齿,贴粘在唇外,再涂些胭脂,看起来像无唇露齿一般,再只露出一只眼睛来,像这样……”
欣赏着花忆蝶的恶趣味,不光无双花影皱起眉,小玲和风霖的两张小脸再次齐齐发白,兰竹两婢也苦着脸摇着花忆蝶:
“小姐,求您别玩了,看得好怕人!”
“是啊小姐,竹儿有点想吐——呃!”
花忆蝶无趣地丢下手中整蛊道具,接着侃侃而谈:
“本来是请风霖妹妹隐在自己房间,等第二人进入后,她赶紧出来躲在我的门外,只等那人受了惊吓,夺路而逃时,给予迎面一击……谁知不知为何,这家伙居然自己把自己给弄死了……”
无双花影心里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小姐,或许是被吓破了胆,猝死倒地时,被手中利器刺了一下也未可知。”
“那我不成杀人犯了?”
花忆蝶指着自己鼻子,风霖的脸色此次略好转了些,闻言安慰道:
“姐姐不必担心,这种无良匪类,杀了便杀了,有何罪过?只是死得太快,倒便宜了这厮!”
好吧,花忆蝶拍拍手,注视着无双花影: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我们正打算用青纱蒙灯,扮鬼火去吓第三个人时,你便来了。”
“鬼火?小姐却要把那位弱不禁风的高大人也给吓死不成?”
“当然不会,我们会把那人引出来先……这个不提也罢,现在的事才最重要。”
花忆蝶毫无形象地打了个大大呵欠,手指着房里的一片狼籍:
“接下来的事情,你能帮我处理一下么?”
无双花影嘴角浮起习惯性的讥诮:
“真不知,若是无双花影不在此地,接下来小姐倒是打算如何处理这些个货色呢?”
花忆蝶一楞,被问得哑口无言:
我特么真没想过如何善后哇!
……
接下来——
五个女孩在风霖房间里睡得鼾然,这一夜过得实在太累。
也不知无双花影是如何做到的,待花忆蝶再次回到自己的房间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地板已擦拭干净,血迹污渍全然不见,当然那三名心怀不轨的夜行人也消失了。
花忆蝶无法想象:无双花影怎样一次一个地负着那三人在花贡船与岸上往来——同时还要注意避开羽林军的岗哨——真不愧是s级的高手啊!
其实,如果她看见无双花影的作法,只是简单地留下最轻的一个活口,也就是三人中的老六,其他两人都坠上大石,以那根花忆蝶托秋蔷弄来上吊用的绳索,缓缓沉入江中,不知会作何感想。
无双花影没有说,斗冲舰上那名舵师,在他上花贡船之前,也已先获此命运。
花忆蝶没有问,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更好。
正如有关无双花影的去向,她也未曾开口问过一字。
“余生已无命,但从‘后背’令。”
这是无双血奴的誓言,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