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看书>言情总裁>妃子到>肆拾肆章 、四海潜龙(之六:断魂香)

“逆徒,逆徒哇……”鬼蛾满脸都是白色药粉,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来。

草丛间,左可财直挺挺地躺着,也是一头一脸的白,张口瞪眼,双手还死死握着一个破了的粉囊。

两人在地上扭打中,左可财极力想抢过鬼蛾的作案工具,鬼蛾当然不让,撕扯之间,粉囊破裂开。于是,那经潜心配制,足有三人份的断魂香,均匀地被两人分享个干净。

鬼蛾努力摇摇头,挣扎着向前走去,一步、两步——

最后颓然倒下。

余光中小楼灯光闪烁,鬼蛾的眼角有一大滴晶莹滑落。

不甘心哇……

……

竹屋内伸手不见五指,吱呀呻吟着的竹床上,两人近乎完全赤裸,激烈纠缠在一起。

他的身体似已完全被欲火点燃,灵魂却下意识地排斥着这一切:

不对,不对。……

机械而笨拙地回应着对方,忧伤、痛苦、迷惘……纷至沓来,一幕幕过往在心头不住闪现:

冰冷的冻原,永无休止的风雪,绝望的狩猎,遥远的长生大殿……

最后,所有画面如潮退去,脑海中清晰地留下一座城,一座古老大城。

漫天飞雪中,无双城久历沧桑,遥遥守护着圣峦之间的长生大殿。放眼望去,城的上空,有一双战神般炯炯的眼在注视着他:

“唯愿来世里!结发受长生!”

……

“不对!”

千钧一发之际,他如弓弦般从床上弹起,背贴墙而立,仿佛床上横陈着的不是娇娃,而是比雪狼更凶猛的恶兽。

“你疯啦?!”陈三姐再也受不了,抱被掩胸向他吼。

感知到他的反应,却感受不到他的热情。面前站着的不是人,是怪物!

“我去守夜。”匆匆抛下一句话后,人和床边的衣服已在黑暗中消失。

竹门无声打开又关起,还来不及洒进一抹浅浅夜色。

“滚!”陈三姐拿起枕头砸去,此次来的目的,早就被愤怒冲刷得一干二净。

他在逃,逃得飞快,仿佛身后有一个噬人的恶魔在咆哮。

……

当潜伏树上的黑衣人走进小楼时,感觉到楼外那两人已无动静,如死了一般,只剩下微弱鼻息。

诡异!他风一般掠上楼梯,心中已作好袭杀的准备。

结果——

二楼卧室中,只有那个扔酸榧果的女子,倚坐在床边,脸贴着一根床柱已入梦乡。

他暗暗松了口气,却皱起了眉。

这睡相,太难看了吧!

一头珠翠早已七零八落,花忆蝶双手怀抱床柱,睡得不省人事,一丝口涎正顺着柱子往下流。

还不时地往回一吸溜,再吧唧两下嘴。

和主人一样有洁癖的他看得一阵恶心。

把这位送给无牙王?

我看你是疯了吧?

三分人才七分装扮,花忆蝶白天破案,晚上又无人在侧伺候梳洗,加上方才院中摘果子不成,反而捅下一些蛛网鸟粪碎叶之物,沾得头脸都是,回屋后镜子也不照一下,坐在床边等着丫鬟们回来,却昏沉睡去。

这时的她,心力交悴,容颜暗淡,再说国色两字,未免有些强人所难。

黑衣人失望地叹气,上前,毫不客气地在她脑后拍了一掌,花忆蝶就此彻底不省人事。

他有些厌恶地在绣花衾上擦了擦手,随手从床上抽起??单,将滚到床角的花忆蝶兜头罩了进去。

……

老刀蒙着面回到后花园,正迎着巽九朝冰冷的眼神,吓得他急忙将肩上扛着的两个人放下。

“怎么回事?”

“不知,我到内院,见他二人双双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头面上尽沾着鬼蛾那厮的药粉,四转一下无有响动,便蒙着口鼻将他们带回来了。”老刀摘下裹脸的帕子,瓮声瓮气道。

老刀习惯了市井间怒喝砍杀,潜到高门宅院下药偷人,还得压低声音,实在别扭得紧。

这种感觉,太难受了。

“两个废物!看来不知是着了哪位高人的道。”巽九朝抬头望了望天际:

“可曾察看过那里的动静?”

“屋中亮着灯,却无人在内。”老刀看似粗莽,实则细心,这也是巽九朝看重他的原因之一。当然,更主要的,是足够的忠诚。

“一座空城?”巽九朝居然呵呵低笑了起来:

“想不到我南市虎竟会——”说话间身形乍起,返身一拳击向后面的花贵喜。

可怜花贵喜毫无防备,面门挨个正着,顿时如同开了间染坊,皮开肉绽,鼻碎牙断,惨不忍睹,幸而夜色深沉,掩住了他那张瞬间变得可怕的脸。

“——竟会落入‘折山水’的陷阱!”巽九朝说完后半句的同时,花贵喜哼也不哼一声,直挺挺地向后栽倒。

牛儿吓得不轻,本能地抱住花贵喜,南市悍家果然不负“疯虎”之名,这一拳把牛儿看得傻了。

好快的拳!

巽九朝恨声下令:“把人带上,速退!遇险时,先拿这两条狗挡刀子!”

“是!”

“还有门外的那个平奎成,”巽九朝的话自牙缝间迸出:

“我要让他看着我如何挖出他的心!”

肩上的花贵喜个头矮小,并不甚重,可牛儿却如身处三伏天般,已是大汗淋漓。

一行人匆匆撤退,没有发觉一道黑影,正背着一个奇怪的大包袱,从不远处升起,如飞鸟般掠过天空。

“那伙人在做什么?”

他没有时间多想,眼下,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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