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晖冷哼了一声,并不答言。
吴欲的本意是叫他知难而退,不曾想那朱晖已经入魔一般,听闻机关术有如此威力就越发想要得到。
就在此时,远方的地平线上,升起一根旗杆,旗杆上缠着一条豹尾,跟着就是无数的长矛以及刀枪。
雕手惊呼道:“糟了,大王,快逃吧,宇文吉的人马追上来了。”
雕手转身要逃,朱晖却把刀一横,拦住去路,面无表情地说道:“逃到哪里去?”
雕手见他神色有异,不敢回答。狼牙却替他说道:“对方实在强悍,我等不能敌,不如进山去吧!”
朱晖冷冷说道:“今天哪个敢逃,就别怪我不顾兄弟情义!我倒要看看,那个宇文吉有什么本事!”
他既然这样说,在场众人谁也不敢乱动,只不过狼牙和雕手都和宇文部落打过交道,知道那宇文吉虽然不及慕容广,但是在大鲜卑山以北,堪称一霸,论实力绝不次于辽东的部落联盟,更何况宇文吉之后就是投鹿侯,九曲追魂弓的威力非比寻常,不是人力所能匹敌。
正踌躇的当口,宇文吉已经带着大队人马赶到,远远地就看到朱晖等人,大叫道:“叛军,前方已是绝路,还不束手就擒等待何时?”
朱晖高声道:“宇文吉,你也是北方的一条好汉,居然与投鹿侯那个废物为伍,早知你要对付我,当初我平定辽东、辽西之时,就该北上将你也一网打尽!”
宇文吉道:“慕容殿下临行前早就将盟主之位传与投鹿侯,当年我兵败古琴山,慕容广对我有不杀之恩,我们鲜卑人恩怨分明,最守信用,既然已经应允了慕容广永世为臣,就绝不会反悔。朱晖你现在率众叛乱,杀了董土楠和尸突炎,两大头领,罪该万死,我念你年轻气盛,给你个自行了断的机会。你的这些手下还可保全,否则的话,玉石俱焚,叫你们全都死在大鲜卑山禁地之外!”
朱晖冷笑了一声,“可惜我不是鲜卑人,鲜卑人进山要死,我被困两个月却偏偏不死……”
“那是因为你把你的那些手下全当口粮给吃了。”吴欲轻蔑地说道:“说什么鲜卑人该死,在场的,除了你我之外,谁不是鲜卑人?”
朱晖瞪了他一眼,吴欲凛然不惧,依旧挺胸昂首,本以为朱晖定然大为恼火,没想到这次他却没有出手打他,反而诡异一笑,“呵呵,说的不错,可两个月的时间,我带着那么多人,死人、马匹全都吃了精光,到后来恨不能把树皮扒光了充饥,什么都吃光了,不吃活人吃什么?我朱晖自出世以来,几时受过这样的奇耻大辱?既然我敢做,就不怕你们这些人知道,我不但吃了人,而且吃上瘾了呢!原来人肉生吃,味道更好!”
狼牙和雕手以及他的那些手下,闻听全都胆战心惊,再看朱晖目露凶光,双眼血红,俨然已经入了魔道。试想一下,在两个月内,他不断地杀人、吃人,直到最后连他最忠心的手下也难以幸免,什么样的人能承受这样的打击?二人交换了一下眼色,心中都在想:主公他已经疯了。
朱晖的目光犀利,把单刀指向宇文吉,“你我狭路相逢,少不得一战,你知道了这件事,那就只能一死了。”
宇文吉也不禁胆寒,面对千军万马,那朱晖居然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实在叫人觉得又是惧怕,又是气愤,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那些兵马,数倍于对方,心下稍安,稳了稳心神,把手中大枪一挥,“冲!”
一声令下,鲜卑兵如潮水一般奋勇向前。
那些朱晖手下的败兵有那与之交过手的,知道对方厉害,不敢应战,吓得调头要跑,才走两步,身后冷风袭来,寒光尽处,人头已落。朱晖用刀尖沾了些鲜血,放在唇边舔了一下,怒道:“哪个还敢逃?给我杀!”
狼牙和雕手无奈,只好指挥部下,奋勇迎敌。可他们的那些人已经是疲敝之师,根本不是宇文吉的对手,不过一个交锋,死伤大半。
宇文吉忍不住哈哈大笑,“朱晖,你这是叫手下送死!”说罢拍马上前。
朱晖左手揪着吴欲,右手提着钢刀,大叫一声冲向战场。只见刀光连闪,所向披靡,不管是自己的人,还是敌人,只要碍着路的,全都死于非命。血光冲天,哀嚎不断,顷刻间就杀了一条血路直奔宇文吉而来。
宇文吉马跑道半路,见朱晖杀神附体一般,无人能挡,心知不妙,叫了声:“收兵!”转身拨马要逃。、
朱晖单臂一扬,掌中的单刀脱手飞去,就好似长了眼睛一般,到了宇文吉的身后,刀锋转了半圈,直接将宇文吉拦腰斩了。宇文吉还穿着一身盔甲也一并斩为两段。刀锋继续旋转,忽高忽低,有前方的人躲闪不及,不是掉了脑袋,就是和宇文吉一样拦腰斩断。
此一变故太过突然,方才宇文吉占尽上风,哪知眨眼间就命丧黄泉。
主将一死,宇文部落的人群龙无首,再无心恋战,只得向后败退,朱晖的那把刀,早就脱手,此时竟然依旧兀自上下翻飞,把两千多人杀得节节败退。
不单宇文部落的人见到此情此景,暗暗心惊。就连狼牙和雕手等人,也觉得大吃一惊。
吴欲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早听周天说屠龙刀法厉害,却没想到厉害到这种地步,居然可以隔空控制一把刀来杀人。叫朱晖进了大鲜卑山,那还了得?
狼牙、雕手见朱晖将敌人杀散,虽然惊惧,也不禁心中佩服,当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