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我呆若木鸡地独自看着书,不禁苦笑,绕了这么一大圈,我怎么又回到了原点?这一切,俨然恍若隔世。
我看着朵朵虚掩的卧室门,里面没有开灯,只有电视的屏幕光若明若暗,从门缝闪烁出来。这时,我不禁又想到了杨九天的话,如果不和她完成交易,我和梦离,还有毛利小五郎,真的就该完蛋了?
然而让我费解的是,这笔交易,截止日期到朵朵走出产房,这能有什么意义?朵朵以后的爱情,婚姻和生活能得到解决么?
莫非,我就是一剂安胎药?
如果孩子生下来,她们再搞出什么事情,不让我走怎么办?杨九天一直用梦离和我的这桩案子做威胁,我真的就只能一路顺从,坐以待毙么?
我的脑子都快想破了,小恶魔,你在哪,sos!快出来帮帮我啊!
然而,没有任何回应……
我看着右手上的这枚指环,不由心烦意乱,于是再度尝试着把它摘下,可是,这戒指,竟然如同在我的手上生根发芽一般,根本稳如泰山,纹丝不动。
如来,这小屋,就是我身上的五行山,这戒指,就是我逃不脱的紧箍咒么!?
我捂住脑袋,只感到阵阵剧痛袭来,难以自制……
忽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
我心里一惊,回过头,竟是戴着黑框眼镜的朵朵。
哎?朵朵……
陈汐,你怎么了,头疼么?
听到她这样喊我的名字,我的脑袋,忽然莫名的剧痛阵阵。
你别动哦……朵朵忽然站到了我的身后。
她十指张开,轻柔地放在我的头皮上,渐渐发力,为我按摩起来。
这时,我似乎感觉好多了,不仅立刻止住了头疼,那种心力交瘁的疲惫感也顺着她枯木逢春一般的手法慢慢退散……
我的心,开始一点点的沉寂,安静下来,甚至我都想要沉睡过去……
而这时,我忽然感觉到了朵朵的肚子,贴在了我的背后。
令人诡异的是,我感觉朵朵的肚子里,仿佛有着一些隐隐的动静……
是胎动么?这个还不知道是男是女的小家伙,它在和我打招呼么,甚至,迫不及待,想到人间见见我了?
好吧,小家伙,出来了记得喊我叔叔,喊对了,我给你压岁钱,双倍的!
正在我胡思乱想之时,朵朵突然松开手,说,这下子,好点了没有?
我只感到一种怅然若失的空虚感突兀袭来,嘴上却说,好了好了,没事了,谢谢。
陈汐,你在看行测?她问。
嗯,是的。
行,那你就继续看行测吧,把那本公安业务题册,还有公安业务书给我,我帮你做批注。
说完,她在我对面坐下来,扶了一把镜框,就拿笔开工了。
后面的时间里,我心怀鬼胎,心绪不宁,心潮澎湃,心烦意乱……我在想,无论怎样,我和对面的美丽女孩,也曾是过客夫妻,但事实上,我们却一直貌合神离。朵朵,陈汐,你们俩现在是在干什么,从零开始,重新培养感情?
我擦,这能是从零开始么?节操丧失,尚可寻回;破镜稀碎,岂能重圆?我真心搞不懂,杨九天啊杨九天,你这是在逼阿浇和关西哥合唱《我们还是好朋友》的节奏么?
陈汐,你,你怎么半天没动笔啊……朵朵抬起头,皱了皱眉头。
我呆呆地看着她清秀的脸庞,心里想的却是,朵朵,为什么,你怀孕了,还是那么的清瘦?你的小身板,还能撑得住么?
而这时,朵朵却出人意料的来了一句,陈汐,你是不是,还在为那句威胁而担心?
什么?
我的局部地区猛然一紧,心想,你,你知道杨九天和我的这宗买卖?
然而,没想到,朵朵接下来却意外地说,陈汐,我哥哥其实不是坏人,你说他拿叔叔阿姨威胁过你,那绝对只是他说说而已,我敢打包票,他绝对不可能那样做的。陈汐,我替我哥哥,向你道歉。
我沉默了……心想,哎,刚走了程咬金,又来了程咬银!就算小栗旬这梦魇已经离我远去,然而,朵朵,难道你不知道,我现在又被杨九天拿刀架脖子了么?
陈汐,如果你觉得不舒服,你不用迁就我而留在这里,也可以不去原谅我……
朵朵,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不要再想那些不开心的了……说完,我就低头做起了试题。
……
然而,半个小时的功夫不到,大门却响了。
哎?谁来了?
开门啊!外面的擂门声就宛若击鼓鸣冤。
是九天姐姐……朵朵说着就要站起来。
你坐着,我来吧!
当我打开门,只见,依然一身狼皮的杨九天,走了进来。
陈汐,今天,你学得怎样?杨九天开门就见山。
还没等我回答,朵朵忽然说,九天姐姐,你知道陈汐今天回来?
是啊,我去医院看了陈汐,他那时候就说很想出院回来……对不对?说完,杨九天背向朵朵,向我挤了一下眼睛。
看我没什么反应,杨九天又拍了拍我的小臂。
我赶紧点头,嗯,对,对……
朵朵,你现在身体怎样?
这时,朵朵突然说,九天姐姐,有点累呢……要不你帮陈汐辅导吧,法律知识这块我还行,但是公安业务,还是你教比较准确。
行,那你回床上看看电视休息休息吧!
打发走了朵朵,我和杨九天,装模作样地坐在了一起。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