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暮眼看着,汐灵满脸绝望的美,眼看着她一步步的退,仿佛要将自己跌入深渊中一般,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一把将汐灵拉回自己的怀中,当那温度再度回归,楚天暮才觉得自己的心回到了原位。
下巴在汐灵的头顶不断的摩挲,“不要说,不要说!不会的,不会发生这种事的!”声音里夹着无助和无奈。
“带我走吧!不然就杀了我!若真是这般活着,倒不如死了!”汐灵的声音突然变得淡然,仿佛看破红尘一般,随时会变成一缕青烟随风远去。
楚天暮突然怒吼,“不要,我不许,我要你好好活着,一直活着,哪怕我死了!”
说着低头俯身,找到那张眷恋已久的娇嫩红唇吻了下去。
汐灵仰着脸,看着近在眼前微闭的双眼,睫毛在不停的颤抖,那亲吻自己的双唇也在颤抖,你,难过吗?你心痛我?你不舍得我?是吗?
汐灵缓缓闭上双眼,翘起脚尖,双手环上那坚实的腰身,由半推半就变成青涩迎合,这是汐灵第一次沒有反抗。
眼泪从眼角溢出,在双颊滑出美丽的弧线,一滴滴转瞬串成线,渐渐流至唇边,这个吻到了最后竟然变得苦涩无比。
楚天暮不舍的离开那张摄他心魄的红唇,双手托起汐灵的脸,拇指轻轻拭去腮边的泪,汐灵的眼泪却更加疯涌。
月光清冷寒魄,冰冻的湖面上泛起银光,水榭中,一缕黑袍、一抹妖蓝。
汐灵闭着眼睛,感觉着大掌传來的温度温热着她的脸颊,竟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握住。
楚天暮看着汐灵满脸的泪光晶莹,再度俯下头将那滴滴泪水全数吸进自己的肚腹当中。
心里想着,汐灵,你若能爱苍穹也好,爱上任何人都比爱上我好,否则也会同我一般,在爱与恨之间倍受折磨,但愿你只恨我,恨不得一刀取了我这项上人头!
楚天暮松开手,转身欲走。
突地被一双手拉住,回过头,汐灵已经睁开眼睛,乞求道,“苍穹,别走,再陪陪我,等我睡了,你再走可好?”
楚天暮竟然提不起步伐,心里哀叹一声,转过身,一把将汐灵打横抱在怀中,璇身坐到水榭的长椅上。
刚才突然那温度离去,汐灵心里一紧一紧的,莫名的痛楚,犹如蛊毒來袭一般。汐灵苦笑,自己竟是这般沒有安全感吗?竟然依赖这个温暖的怀抱。
“以后不要这样灌酒,毫无心机、毫无防备,让人占了便宜都不知道!明天醒來,就都忘了,呵呵,忘了!”
汐灵往怀里窝了窝,找个最舒服的姿势,已经沒了响动,呼吸也逐渐变得均匀,应该是睡得熟了。
楚天暮低下头看着怀里的人,不免紧了紧臂弯,天知道他有多么不愿意放开这个人,可是,可是鸿沟难跃,结局早已寓言。
将汐灵缓缓的放在长椅上,解下身上的黑色披风,将汐灵盖好。
楚天暮笑,她竟这般瘦小,自己的披风竟将她包裹的严实,这就是那个在杀场上怪招百出,杀人如麻的女子吗?
楚天暮再度蹲下身,看着那张不知是因为喝酒,还是天气寒冷而绯红的脸颊,伸出手,描上眉头、掠过眼睛、抚上鼻息,划过红唇……这张脸早已被刻在心里。
看着月下树梢,再不走,怕是走不掉了。
楚天暮眷恋着,低头最后一吻,蜻蜓点水一般,触及竟是一片冰凉。
瓦片声再度传來,一滴泪划着优美的弧线跌落在长椅之上。
汐灵坐起身,看着那道黑影融进黑幕之中。
楚天暮,你真当我醉得不省人事了吗?我怎会分不清你和苍穹,可是有些事情不易戳破,就像隔着一层纱一样,朦胧中的凄美。
汐灵害怕,她不肯承认自己的心,会怎样?能怎样?有些事情已经发生了,历史谁人都无法改变,他们是仇人,不共戴天,他们沒有办法冲破世俗,带着这份恩怨、仇恨去相恋。
汐灵将披风紧紧的搂紧怀里,生怕那味道淡去一般,向自己的屋子走去,竟是一路的步履蹒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