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很心虚地低着头。
他知道自己刚才吓到李奈了。
而且,李奈没有一点错误。
这事儿……最后也只能怪罪到他的头上。
李奈看到弥这晴雨都写在脸上的神情,哪里还能不明白这里头有蹊跷。
果然问题是出在舒塔身上吧?!
她狐疑地问道:“你认识舒塔?”
弥更心虚了,头也埋得更低。
他小声挤出几个字,要不是李奈十分用心地侧耳倾听,恐怕还真听不出弥说了什么:“他……是我的阿父。”
合着舒塔这是自己在诅咒他自己呢!
“舒塔是你阿父?”李奈这下也醒过味来了。
弥不会欺骗她,那么那天就是舒塔——耍她?!
想起那一天,舒塔煞有其事的神情,李奈不由得哭笑不得。
她难道还能生气吗?
毕竟舒塔也是她的长辈,就算现在真的摆明车马就是把她耍得团团转,不过,李奈恐怕也不能够表现出自己一丝一毫的气愤。有什么办法呢?谁让那个老顽童居然是弥的阿父!真是无法想象,那么爱开玩笑的长辈,居然会养育出弥这样天真单纯的个性。
李奈不由得疑惑地看着弥,上下打量着他:这个人,又是否如他表面显示的那般天真呢?
“李奈,怎么这么奇怪地看着我?”弥被看得浑身发麻,不由得出口直接发问。
“呼——没事!”李奈忽然就松了口气。
弥就是这种外冷内热的人,谁说父子就一定会是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呢?便是同胞兄弟还有矮胖方圆呢!李奈直觉认为弥是可以信任的,所以,他绝对绝对不可能欺骗自己!——殊不知,李奈从来也没有想过,谁说对她好就一定得是一片丹心?便是心思深重,只要全心全意只是为了呵护李奈,对她而言,弥就是无害的。
要让李奈真正明白弥是什么样的人,真正懂得他,了解他,恐怕还要很久很久以后了……
而弥现在其实也跟李奈一样,心里头七上八下的。
虽然不知道舒塔到底是怎么跟李奈说的,但他也明白,舒塔这回编的谎话实在太过分了。换做是他也会生气,何况是雌性呢?不过看样子,李奈似乎和部落里头那些娇滴滴的雌性毫不相同,不知道在这一点是不是也与众不同?
弥一边向前走,一边小心地打量着李奈的表情,不敢转移一丝一毫。
“你别老是盯着我看啊!有什么好看的!”李奈虽然没有往弥的方向看,但总觉得有一道目光死死地锁定在自己的脸上。用余光一瞧,好么,果然是弥那家伙,古古怪怪地死死盯着她,直让她背后发憷。
“喔。”弥有些挫败地转回头,心想,自己肯定是惹李奈生气了。
他整个人简直就像一直耷拉的大狗似的,可爱极了。
李奈虽然有些孤僻,却也不是天生这种性格,她实际上十分活泼,只要有人愿意和她玩,她立刻就能回报以十倍百倍的热情。可惜这些热情往往太过火,让酗伴们吃不消。唯一能够容忍李奈的,恐怕就是那些乖巧伶俐的蟹了,说起蟹,李奈不由得想起自己那层单元楼对面家主人养的玄巴了……不晓得,它会不会想念自己?
想起玄巴狗的李奈,目光顿时柔软许多。
弥是兽人,那么,当做那只玄巴一样疼惜也无可无不可啊!
这样一想,李奈便走到弥的身边,试探着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用很谨慎的语气说道:“你不用伤心,其实我没有生气。”
“真的吗?”弥一脸不相信的样子,“我知道,雌性总是明明生气却说自己不气的!”
“我真的不生气。”李奈无言以对,却也不能撒手不管,只得轻声细语地解释起来,“舒塔毕竟是你的阿父,就算我心里有些不舒服,我也不会生气的,要是我真的大闹一场,还不是你这个呆瓜最难过?你又没有做错,我怎么可以害你也被扯进来?”
为了我?弥忽然愣了。
他想,自己的理解能力可能是出了什么问题?不然,为什么他无论怎么推测,李奈似乎都是……关心他?雌性关心一名雄性,除了亲人朋友,就只有……
弥简直像吼叫一场,又怕再一次吓到李奈,只得勉勉强强地忍住了。
“对了你们部落里头有没有姓氏?”李奈怕弥不理解,又补充道,“比如我,我的名字其实叫做奈,而我的姓氏则是李,我的父……阿父和爷爷都是这个姓氏。你们有没有这个规矩?”
弥点点头:“我的阿父姓舒,而我则是舒弥。”
“舒弥?”李奈很是难过地咀嚼了几声,有些懊恼地道,“怎么我念起这个名字来,总是觉得心里头怪怪的?好不习惯啊!”
“那你叫我弥吧,还是继续叫我弥。”弥其实也听得耳朵里头发痒,舒弥?这种称呼多少年不曾听见过了?
李奈摇摇头:“可是,大家应该都称呼你为舒弥吧?”
弥扑哧一笑,说道:“哪有人会直接叫我的名字,他们通常叫我弥,或者顺延我爹称呼我为弥大人。”
“弥大人?”李奈也笑了,“要是我这么喊你,恐怕你也不习惯了吧?”
“嗯。”虽然也想听听“大人”两个字从李奈的嘴巴里吐出来的享受滋味,弥却是半个字也不敢说,要是让李奈知道他的龌龊思想,李奈以后肯定都再也不会理睬他了!——弥很认真地想着。
“以后,你继续叫我弥吧。”弥重复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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