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阿娇看向刘丽娘道:“我想渡海去福建,丽娘姐你一定要帮我。”
刘丽娘沉思片刻后道:“好吧,不过需等几日有船从福建回来才好安排。”
“那就多谢丽娘姐了”林阿娇又问道:“丽娘姐,制衣厂如何了?”
“制衣厂已被主公改名被服厂了,正在赶工被褥,主公还说要提前做一批春夏之际衣物。”刘丽娘看向林阿娇道:“林姑娘,不如我们这就去被服厂看看生产进度。”
“嗯”林阿娇被刘丽娘一番劝解如释重负,心中怨气渐消,整个人也活波开朗起来。
浩浩荡荡的义军水师五大编队三百余艘大小战船正横渡台湾海峡,东番福建一带冬季盛行的东北风很强势,风大浪高,浪潮多是东北风掀起,汹涌澎湃的浪潮不断拍打着义军水师战船。
陈阿靖来回横渡过两次海峡,已掌握横渡技巧,安排大型战船在北侧抵挡大风巨浪,较小型的战船位于南面航行,减少风浪袭击,同时也有稍小的战船护卫大型战船右翼。
海面风大浪高,宽大的座舰也不时摇晃,陈瀚没想到台湾海峡风浪如此之大,战船时而顺着黑潮北进,时而被东北风吹着向西南而去,难怪以前很少有福建船只横渡台湾海峡,台湾海峡的洋流暗涌激流,不适合落后的海船航行。
一帮福建卫所军户出身的王三等向导都换上了一身义军军服棉袄大衣,被陈阿靖带进议事厅中,朝着上位的陈瀚伏地叩拜高呼道:“小人等参见大都督,祝大都督公侯万代,……。”
“好了”陈瀚出声打住道:“你们可都是福建军户出身”
王老三回道:“小人们都是军户”
“你们军户日子究竟过得如何,如实禀来。”陈瀚想从这帮军户向导口中了解清楚大明军户究竟是何模样,当即提醒道:“若是敢有隐瞒,决不轻饶。”
“是是是,小人定当如实禀明。”一帮军户向导中王三最能言善辩,伏地叩拜禀道:“回大都督,小人们世代都是军户,一家老小都是为千户所世袭千户夏千户一家耕田种地,小人两个姐姐为了家中生计过活都被卖到镇东卫与人做妾,小人也还颇得夏千户赏识,才得以为郑副帅大军做向导。”
陈瀚看向其余六名向导问道:“你们在千户所过得如何”
“回大都督话,小人们在千户所过得猪狗不如啊,小人们一家衣不蔽体,经常饥寒交迫,小人们愿跟随大都督,请大都督收下小人们吧。”一众军户出身的向导纷纷朝着陈瀚叩头请求道:“请大都督收下小人们,小人再也不想回万安千户所了。”
陈瀚看向带陈阿靖问道:“整个福建军户都似他们这般吗?”
“回主公,都差不多,可能有的还不如。”陈阿靖在福州府、兴化府沿海跑了一遍,对福建沿海卫所军户在将领盘剥下苟且偷生甚是同情道:“沿海卫所军户还时常遭到倭寇海盗劫掠,可谓是民不聊生,加上那帮卫所世袭武将盘剥奴役更是苦不堪言。”
陈瀚看向七名向导问道:“你们不愿回去,你们家人就不会有事吗?”
“请大都督将小人们家人也一并救出火海,小人们愿做牛做马报答大都督。”一众向导自从上了义军水师战船后每顿都能吃饱,还有肉,早已不想回万安千户所过那种苟且偷生的苦命日子。
陈瀚看向陈阿靖吩咐道:“交给你去办吧,把他们家人都接出来。”
陈瀚随即又吩咐道:“去把张彪那帮福建水师将士带来问话”
“是”曾大牛成了陈瀚身边跑腿的,先跟在陈瀚身边熟悉遵守义军中各种制度。
陈瀚当初见曾大牛武艺高强,将其安排在主战营,哪知这家伙真如林阿娇所言是头大笨牛,对行军打仗基本上属于门外汉,让他指挥大军作战完全就是地痞流氓在打群架,黄阿有实在没法忍受只得要求退货。
没多久,张彪同十几名福建水师将士被带到座舰议事厅中,张彪带着手下将士伏地跪拜道:“张彪参见大都督,不知大都督有何事召见我等?”
陈瀚看向张彪问道:“你们福建水师普通将士军饷有多少,可有足额发响,家中日子过得如何?”
张彪深感惊讶,没想到义军大都督尽会问自己军饷和家里长短之事,原本还以为是有大事发生呢,总算是放下心来,回道:“回大都督,我们都是招募的低级将士。
从招募进入福建水师开始有三两安家银,二两行粮,入伍后会有支取每月一两二钱到五钱的月粮,却从未有足额发放。家中日子勉强还能过活,这次又得到大都督购买佛朗机炮,每人分了十余两银钱,家中应该会好过些。”
陈瀚又问道:“福建其余募军都是如此吗?”
“大致都差不多,不过得看上面克扣多少军饷,若是遇到狠心的将官,那可就没有多少剩余了。”张彪回道:“有的募军也时常拖欠军饷不发,上半年漳州府募军就因为闹响哗变,被杀了好些人,最后军饷是发下去了。”
陈瀚随即吩咐道:“你们先下去吧,到了福州你们就上岸回去。”
“谢大都督”张彪忙叩拜带着手下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