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滑过,街转角。灯光照不见的地方,一人一黑影。
公寓楼前,徐晚央下车转身对代亦道了声谢。
“晚央。”代亦喊住她。
徐晚央转头,淡淡的问:“还有什么事吗?”
代亦看了她许久,终于强逼自己狠心开口:“倪扬已经走了五年了,你该从过去走出来,寻找新的生活了。”
徐晚央笑笑,转身,背影消失在楼道里。
进门之前,徐晚央拿出手机给任丹彤打电话,声音沙哑语言简练:“妈,今晚公司有事,我不回去了,你早点睡吧。”
“你又不会来?”听任丹彤的口气,仿佛徐晚央不回家是常事。
徐晚央不再说话,因为她该跟母亲说的话已经说完了,这五年来,母女俩几乎变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客套之外是生疏。
任丹彤叹了口气,“好吧,你自己小心一点。”
“嗯。”
挂了电话,徐晚央进屋。
任丹彤的电话却迟迟不放下,扣在心口,呆呆的站着。
谢菲怡走过来看到任丹彤这样,开口道:“妈,晚央今天又不回家了吗?”
每一次只要任丹彤一这样谢菲怡就知道是徐晚央打电话回来说是不回家了,时间长了,她也就习惯了。
谢菲怡的话惊醒了任丹彤她将电话放下转身问谢菲怡:“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觉?”
“哦。”谢菲怡指指门口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实际上是她还没说的时候,任丹彤就应经绕过她上楼了。
谢菲怡撇撇嘴,不就是个女儿吗,至于这样?
还好当初徐晚央有良心没有让她和徐正鑫这一家子流落街头,但是她让自己亲弟弟入狱的事儿,她一直都记着呢,她对徐晚央能好到哪儿去。顶多就是吃人的嘴软不在背后说你闲话了就是。
徐晚央回到公寓里泡了澡,回到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无奈她又下床,去酒柜里倒了杯红酒,又去厨房药箱里找出来一片安眠药放在酒里。回到卧室坐在床边,一口气喝了下去才上床睡觉。
这五年,夜不能寐几乎成为她的习惯,每一天晚上都要靠红酒和安眠药助眠,要不然第二天早上准会头疼欲裂,公司里一大票的人都在等着她,她不能让自己出岔子。
躺下来翻身的时候发现了枕头上掉落的头发。
徐晚央将头发捻起来,笑话自己,曾经自己也是发量豪门,如今摇身一变成平民,头发就剩下基础能遮住头皮了。扔掉头发,她闭上眼睛,睡着了。
忘记关窗子,后半夜里刮风她不知道,只是身体本能的缩成了一团儿,“冷!”她蹙眉呢喃,眼泪顺着眼角话落,梦与现实分不清今夕何夕。
后来,仿佛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驱散了身体上的寒意,渐渐的睡熟。第二天早上,太阳光透过窗帘照进来落到徐晚央脸上,她醒来下意识摸向身旁,却是空无一物,徐晚央起身摇头失落而笑,又是一场梦,昨晚她梦到倪扬回来了。
掀开被子下床洗漱,刷牙的时候手机响了。
公司里事情多,徐晚央习惯把手机随身携带,刷牙的时候手机就在洗手台,顺便接起,口齿不清的来了句:“喂?”
“刚起床?”
“嗯。”
“我来接你,去冰箱里看一下缺了什么东西,我过去的时候一块给你捎去。”
徐晚央将嘴里的牙膏吐了出来,那毛巾一擦:“你等一下哈。”
她快速的跑下楼打开冰箱,嘴角抽搐不停。
明洋自然是听见了她打开冰箱的声音,扶额,他对这个董事长从无语到习惯再到堂而皇之的接受。一路走来他也是服气自己的耐力的。
想起手机还在耳边扣着,徐晚央赶紧搭了一声:“那啥明洋,我冰箱里只剩水了,你看着买吧。”
“行,我看着买。”情况紧急,倪扬必须认命。
那起外套抓起车钥匙就出门了。
徐晚央烦躁的揉揉头,她忘了,能有什么办法?
还没有洗完,准备上楼的时候,突然厨房里什么东西给吸引住一样,停下脚步,抬头便看到煤气灶上坐着一个小锅,徐晚央皱着眉头走过去,看到那小锅里的东西吓了一跳,那里面竟然有粥。
徐晚央像刺探人呼吸一样,慢慢的将手伸过去,贴到锅壁上,发现那粥竟还是温的。
以至于明洋来的时候就发现了这奇怪的一幕。
粥放在餐桌上。
徐晚央还是刚才下来的那一身,站在餐桌前看着那锅粥。
明洋提着从超市买来的东西,走过来好奇开口:“你这是怎么了,大早上的对着粥念经呢。舍不得吃他们?”
明洋说完也不等徐晚央意见就打开冰箱的门将东西全都放进去,提醒她:“有新鲜的蔬菜牛奶面包,我都买了,等你快把这冰箱里的东西吃完的时候我打一个电话提醒你一下,你自己去超市买。”
等明洋转身的时候发现徐晚央还盯着那锅粥看。
“怎么了你是?”明洋走过去要解开盖子,却被徐晚央拦住,神神秘秘的开口:“站住,这个粥有问题!”
她说话的语气把明洋下了一跳,“有什么问题?”
明洋从厨房里拿出碗和勺子,怕她担心还舀了一勺放在嘴里,回头跟她汇报:“没毒。”
徐晚央走过来,对明洋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家里没有吃的了我告诉过你吧?”
明洋点头。
“然后今天早上我下楼的时候就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