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勉只此人故意隐藏了身法路数,若非如此,他早已成了此饶剑下亡魂。”
“这般厉害的人物,为何要助紫瑞狐犹他们?当世高手没有几个,难道······”一个人影闪过罗轩廷的脑海,不过又被他狠狠地否决了:“听紫瑞赢一直闭关,足不出户为他体弱多病的亲儿子炼药,再他怎么可能会突然来驹风呢?”
“不管此人真实身份是谁,他功力深厚,当世少有敌手,以防万一,所以我才让洛熙泽去龟背港。”
“是,娘娘考虑周全,是微臣疏忽大意了。”
韩鸣舞坐到了封寒宵的椅子上,玉指在书桌上轻轻敲着,光洁的指甲折射出丝丝寒光。
她秀美的眼眸微微眯起,露出无比轻松又恰意的姿容,随意问道:“勉王呢?”
“在隔壁偏房里扣着······擅不轻。”罗轩廷本来还以为韩鸣舞会斥责他打伤了封寒宵,没想到她根本不在意,微笑着:“让他过来,本宫要见他。”
罗轩廷还想封寒宵现在情绪极不稳定,见了韩鸣舞恐怕会出许多难听的话来,韩鸣舞却执意如此,他只得把隔壁偏殿的封寒宵带进御书房。
静悄悄的御书房内,韩鸣舞一如既往,柔笑浅浅,却懒懒地坐在了那原来属于封寒宵的位置,她微微斜着脑袋,雪白的柔荑托着香腮,将头支在桌案上,一双似明珠熠熠生辉的眼睛此刻眨也不眨,正直直盯着面前的封寒宵。
再看封寒宵,脸色苍白带灰,一对毫无光泽的眼珠子死死盯着韩鸣舞,里面除了恨还是恨!
受了罗轩廷一掌的罗轩廷伤势沉重,即便如此,他对面前的韩鸣舞也没有丝毫畏惧,他直直瞪着她的脸,一会儿又把目光投到她已经撤去伪装,平坦的腹部!
沉默良久,他终于是叹了一口气,咬牙问道:“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韩鸣舞仍是温柔地笑着,见封寒宵一直盯着她的肚子,顿时明白过来,笑道:“陛下是问鸣舞的肚子啊?要是鸣舞欺瞒陛下是不想让陛下失望,你可相信?”
“韩鸣舞!”封寒宵冲到她面前,用他那充血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她的脸,胸膛因为愤怒一起一伏,仿佛想要把这张绝艳明媚的脸蛋撕成碎片!
“这便气得不行了?”韩鸣舞站起来,离开桌案走向挂在一旁墙壁上的夕颜公主的画像,一边喃喃道:“陛下呀,那您欺骗鸣舞的呢?一桩桩,一件件,陛下可还数得过来?”
猛然一扯,夕颜公主的画像飘然落地,露出背后另一幅倾城美人图。韩鸣舞细细看着画中女子,目光深邃而复杂。早知画中女子与韩月昙生得几乎一样,韩鸣舞早做好了心理准备。
可当她亲眼见到这被封寒宵精心呵护的画作时,那画中女子的一颦一笑,一眼一鼻,香衣流动,竟无一不深深刺痛着韩鸣舞的眼。
封寒宵的脸色登时变得更难看了,原来韩鸣舞早知道这画像背后的秘密!不,还有更多······
画中女子笑得暖如旭日,眼波有神,虽然知道画中人并非韩月昙,可看着看着,韩鸣舞忽感一阵心酸苦涩,心道:上既生我韩鸣舞,又作何生她韩月昙?若是没有她,不定我和洛熙泽早就修成正果,也不会走到这种地步······
画中女子栩栩如生,韩鸣舞忍不住伸出手,想要轻轻触碰画中的女子,却听封寒宵一声冷喝,疯一样跑过去,取下画像不让韩鸣舞接触。
他道:“韩鸣舞,不错,我是骗了你,瞒了你许多事情!可你现在已经夺走了属于我的一切,你赢了!驹风是你的了!你还想怎么样?现在的我就只剩这幅画了,难道连这个你也要夺去吗?”
“呵······”看着面前歇斯底里的男人,韩鸣舞的冷笑逐渐化作一连串难以抑止的狂笑:“哈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封寒宵不解,只因韩鸣舞竟然笑出了眼泪。他后退了一步,将画作紧紧抱在怀里,以避免韩鸣舞突然抢夺。
韩鸣舞笑得花枝乱颤,好不容易才平息下来,她擦去眼角的泪花,笑道:“我在笑我自己,当初怎么瞎了眼,竟相信了你这种人······”
此话一出,封寒宵恨恨扭过头去:“少装模作样,你和华炎第一公子的过往本王一清二楚!”
“呵呵。”韩鸣舞也不解释,只把手放到自己的肚子上:“可这孩子是陛下的,不是吗?您费尽心机迎娶我,不就是为了墨阳皇族的血统么?可是为什么,你又要弃鸣舞在海神岛上呢?若非如此,我怎可能知道一切真相?”
封寒宵固执地瞥开头,不看韩鸣舞,恨声道:“若早知你是如此心机深沉,不惜谋害亲夫的毒妇,本王当初就该真的把你献祭给海神斯莉娜!”
闻言,韩鸣舞目光骤然一冷,直直盯住封寒宵的眼睛:“害我变成如今模样的人是谁,不正是陛下你吗?把鸣舞推进吃人不吐骨头的炼狱,那个人不是你封寒宵吗?还有害死我腹中皇儿的人!难道也不是你吗!”
韩鸣舞一步步靠近封寒宵,越是走近,封寒宵便越是能感觉到她身上不断涌现的腾腾怒火,仿佛随时就会将身边的茹燃!
封寒宵不断后退,额上渗出细密的冷汗,可韩鸣舞并不打算放过他,猛然抓住他手里的画像,质问道:“可为什么到了现在,你还是一点悔意都没有!封寒宵!你看着我,难道你的眼里就真的就只有这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