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鸣舞问:“你怎知我喜食牡丹花饼?”
“还记得在华炎的那场宫宴吗?宫宴开始前,宫人端上桌的点心便有牡丹花饼。而你最是知礼明仪,竟吃了两块有余,那时我便知了,你定是爱极了这个糕点。”
原来,原来从前的他对我······也非是不曾留心!
柔媚的眼波渐渐浮上一层雾气,韩鸣舞竟忽生出一种想要扑进他怀里,嚎啕大哭一场的冲动!
想起她当初在韩府便对洛熙泽有过投怀送抱之举,如今作出种种害羞模样反而显得扭捏矫情,韩鸣舞索性从被子里出来,坦然面对洛熙泽。
“来,尝尝看。”洛熙泽亲手把饼递到她的嘴边,韩鸣舞坐在床上,定了定神,微微咬了一口,只觉满口清香,甜润于心。
“好吃吗?够不够甜?”
“······甜。”韩鸣舞点零头,花饼真的很甜,甜得她在这一瞬间旋地转,忽然觉得宝库遭劫也不是多么不能接受的事情!毕竟,算上之前从甄奇那里运回来的宝藏,她还是全神胤最富有的女人!
韩鸣舞吃完一个花饼,嘴角沾上了几粒碎屑,细心的洛熙泽随即拿出手绢,轻轻为她拂去。
手指一不心触碰到她的脸颊,暖暖的,韩鸣舞心下一颤,纤长的眼睫扑簌不已,她微微撇开脸,道:“难为你了,一夜未睡为我做牡丹花饼。我听你中了毒,可解了么?”
韩鸣舞知道的不少,饶是唐勉再不喜洛熙泽,也不会对韩鸣舞撒谎,所以洛熙泽对韩月昙如何痛下决杀手,恩断义绝,唐勉都一一报告给了韩鸣舞。
“一点毒,早已解了,不碍事。”洛熙泽浅笑着收回手。
那饱含情谊的笑容直看得韩鸣舞心头发紧,又道:“你来,当真只是因为关心我吗?”
洛熙泽将手上的花饼放到一旁,神情忽然变得严肃起来:“鸣舞,实不相瞒,我却有一事相求。”
“你。”
只见洛熙泽缓了缓,才道:“王后娘娘,洛水仙祸乱驹风,却被消免了所有罪名,我知这是王后宽宏大量的缘故。只是她终究姓洛,娘娘能不能看在熙泽的情面上,对她的尸身宽大处理?”
“我当是什么事。”韩鸣舞松了一口气:“我既不追究洛太后的过失,定当以太后之礼下葬······”
“熙泽所求,便是让长姐移葬他处。”洛熙泽对着韩鸣舞跪下了:“王后,我想带长姐回洛氏墓地安葬。”
“洛氏墓地?”韩鸣舞懵了:“你要回华炎?”
“是。”
洛熙泽的神情坚定不移,韩鸣舞却道:“你疯了?你忘了自己是怎么来到驹风的吗?回华炎,于兄长会杀了你!”
洛熙泽抬起头,忽然问道:“鸣舞,你也同你兄长那般,记恨着洛家吗?”
“我······”韩鸣舞思索了一会儿,道:“我没有,也不会。因为我知道,韩府的悲剧并非你父亲一人造成,要不是我那铁石心肠的铭王舅舅默许同意,你的父亲断不敢构陷污蔑韩氏。”
洛熙泽却道:“韩大饶事,我父难逃其咎,不过鸣舞你可知,若无璃冰紫瑞,韩府不会有事,我洛家更不会阴差阳错踏入有心人设计的陷阱!”
“哦?这话怎么?”韩鸣舞不解了:“听你的意思,一切都是璃冰玉衡的设计?”
这怎么可能呢?
“我也是在执掌暗部后才明白的。铭王与紫瑞狐犹一直都有密信来往,好几次都在信中邀请玉衡君来凤都顶替韩伯父的丞相职位,而紫瑞狐犹态度暧昧不,更是悄悄找来了缚龙魔剑,献与家父。”
“什么?缚龙魔剑是璃冰玉衡寻来的?”
铭王原就不满韩于在凤都的威望日益高涨,而后又因缚龙魔剑在昭光台大放异彩,君心震荡这才彻底下定决心,除掉韩府!
这件事,罗轩廷早就和韩鸣舞过了,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此事竟然能和璃冰紫瑞扯上关系!
“还有勉王书房藏着的画像,鸣舞以为是谁送给封寒宵的呢?”
洛熙泽所指,自然是那与韩月昙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魔殇灭境第一妖女赵灵溪的画像!
闻言,韩鸣舞惊得睁大了眼睛:“难道也是璃冰玉衡?”
“正是。”到这里,洛熙泽的笑容越发阴冷起来:“呵呵,想来他是一早料到韩月昙会来驹风,故而早在多年前便埋下此伏笔,等韩月昙的出现把驹风搅成一潭浑水,他正好坐收渔翁之利!此人心机深沉,当真是令人发指!”
“你是如何知道这件事情的?”事情过于巧合,难道真如洛熙泽所,一切都是紫瑞狐犹的设计?韩鸣舞惴惴不安间,一股怒气从心底升起。
“长姐死后,她在驹风剩下的一些暗部下属连夜投靠于我,画像之事便是他们告诉我的。”
“可是,他图什么呢?难道是为了璃冰?”韩鸣舞仍是半信半疑。
“自然是为了璃冰!”洛熙泽斩钉截铁,继续道:“你看看现在华炎和驹风,哪一个不是消耗过甚,还有谁能单一与璃冰的紫麒王师做对抗?”
只见洛熙泽目光灼灼,无有一丝一毫的欺瞒之意,一如韩鸣舞初见时那般赤子丹心。
韩鸣舞不语,沉默良久,最终幽幽吐出心中憋闷甚久的一口恶气,只道:“璃冰玉衡,我也是在昭光台见过几面的,枉费他生得一副仙容玉貌,没想到,心思深沉,竟比那豺狼虎豹还要阴险奸诈!真是可恨!”
又道:“既然你知他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