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曦黑曜石般剔透的眸子凝视着他,没有一丝涟漪的眸底沉寂无比,红唇微启,声线无丝毫起伏地响起,然而足以让擂台下的众人听得一清二楚,“你为了保险起见,选择制了一个连你都不知如何解的毒药,却没料到我能够解你的毒,于是为保你的名声,你暗中接近小狗给它下药,诬陷我的解药是错的,随后更是欺骗众人,说解药中缺少未离,在众人看不见的情况下暗中偷走未离,以此来证明你说话的准确性。”
众人一阵唏嘘,眸间带着质疑望着宣于鹤,神色已然不像先前一般信任他了。
宣于鹤气急败坏地瞪着他,厉声呵斥以掩饰自己眼底的心虚:“你胡说八道,分明是你诬陷我。”
慕倚歆发出银针只是封住他的穴道片刻,如今,他已然可以开始动弹,余光狠厉地扫了一眼擂台下,他敢肯定,有人在台下帮这个孩子,否则他不会无缘无故被点了穴,明显他们今日就是针对他,想要他身败名裂。
然而曦曦却是置若罔闻,径直走到那沉浸着死气的小狗身旁,垂下眸子轻轻戳了一下雪白的身子,然而不过轻轻一碰,小狗便骤然倒下。
众人不明所以地瞪大着眼眸,曦曦缓缓道出声,“我所制的毒你也根本解不了,你暗中封了狗的穴道,让他表面上无异,然而五脏六腑早已破损,毒药根本没解,只需要轻轻的外力触碰,便可倒下。”
曦曦自从秉持着沉默是金这原则以来,便没有说过这般多的话语,若不是小星星让他解释,他是不会说那么多的。
曦曦的话音一落,众人便以极其鄙夷的目光望着宣于鹤。
“原来医术根本没那么厉害,连一个孩子所制的毒都解不了。”
“竟然选了一个自己都解不了毒给那位小公子解,可那小公子医术也真是高明,竟然解了。”
“比赛明显是他输了,连一个孩子都比不过,枉称神医。”
“毒医之名果然不虚啊,竟然教出这样一个徒弟,这神医连人家毒医的徒弟都比不过,更勿论是毒医本人了。”
鄙夷嘲讽的话语飘然入耳,宣于鹤听得脸色铁青,眸光的厉色一闪而过,杀意尽显。
慕倚歆的唇角扬起一丝冷笑,她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让曦曦上台,就是为了让众人都知道,这所谓的神医连一个小小的孩子都比不过,还敢称为神医?如今身败名裂,日后恐怕没有多少人会去找他医治了。
“小星星,你可真是贤内助。”陌君澜眼底的笑意愈发的浓烈,眼眸如星辰一般泛着点点星光,耀眼夺目。
如今小星星帮他把那个神医弄得身败名裂,那么天下城日后想要通过这神医揽人恐怕没那么容易了。天下城向来是想让宣于鹤招揽有钱有权有势的人,在身份以及钱财上都可以助天下城一臂之力,如今被小星星这样一捣,天下城便失去了一个助力。
虽说如今以他的势力天下城没那么容易扳倒他,可是天下城始终是存在百年,根底稳固,如同一颗百年壮树一般,没那么容易连根拔起,如今小星星触动了天下城的根基,那么日后对付天下城也不会那般艰难。
有人似是想起了什么,声调拔高道:“既然输了比赛,便爬着离开,爬着离开!”
众人闻言纷纷起哄:
“爬着离开!”
“爬着离开!”
“爬着离开!”
宣于鹤咬牙望着台下那些一向尊崇他的人,如今却是让他屈辱地爬着离开,这一切,都怪这个孩子,都怪他身后的人,或许就是那个毒医,然而他不知那毒医究竟是何人,如此,便先拿这个孩子开刀。
思及此,宣于鹤的眸光冷意乍现,渐渐地凝聚成了杀意,浑身萦绕着骇人的戾气,如同魔爪般的手掌令人始料未及地袭向曦曦。
“找死!”曲巧若温柔如水的嗓音如今冰冷刺骨,眸光冷冽,杀意席卷。
“混蛋!”迁迁抿着红唇冷冷地咒骂了一句,眸子的焦虑骤然升腾而起。
“该死!”陌曦言微微眯了眯眸,神色一凛,浑身的煞气犹如波涛般将人湮没。
陌君澜与慕倚歆顿时敛起笑容,唇瓣抿成一条直线,亦冰彤的脸色寒如冰霜,可冰冻三尺一般,六人一跃而起,往擂台上的宣于鹤袭去。
这一系列的变化令擂台下的众人措手不及,忙不迭匆匆分散离开,看戏是好,可若是涉及到自己的安全问题便不好了。
彼时的宣于鹤不知一切情况,一心只想着要了曦曦的性命,然而他却没料到曦曦竟然有此警觉,在他的掌风将要落在他身上之际,身形一闪,却是不见了踪影。
宣于鹤环视周围,正想寻找曦曦的踪影,然而尚未放眼望去,强大的劲风席卷而来,在他错愕不已之际,五道掌力狠狠地落在他身上,而迁迁则是一跃落到曦曦身上检查他是否有受伤。
“噗——”鲜血喷涌而出,他被狼狈地打倒在地,全身骨髓如同撕裂一般的疼痛,他连忙封住自己的穴道,令伤势不会愈发蔓延地严重。
然而却发觉一直白绒绒如雪一般漂亮的雪狐狠狠地咬住他的小腿,他费力地想要甩开,然而雪狐却咬得愈发用力,腿上的血溢出,抑制不住的疼痛袭来,他忍耐不住叫出声来。
“不可爱,回来。”迁迁利落的嗓音落下,不可爱旋即松开了嘴,如闪电般一跃回到了迁迁的肩膀上。他轻轻抚着不可爱身上柔软的绒毛,“他的腿很脏的,以后别乱咬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