迁迁不由地一惊,轻咳了一声,试探性地问道,“刚刚所有的话你都听见了?”
“没有!”亦冰彤淡淡地回了一句,目光望着迁迁略微放柔,在迁迁松了一口气之际,她又缓缓地说了下一句,“从你说看到他与我那儿开始听到的。
迁迁脚下的步伐一个踉跄,这还叫没有听见?!
迁迁稳住身子,缓缓地呼了一口气,算了算了,反正不是他故意说的,而且这事表姑本就应该知道,再加上他当时也没答应不说不是?
慕倚歆的星眸波光流转,璀璨耀眼,泛着点点的星光,她蓦然唇角一勾,勾勒出了一抹狡黠的弧度,“我有办法可以让你试探出他为什么会假装不认识你。”
陌君澜瞧着她唇角的弧度眸光顿时柔和似水,流露出了宠溺的神情。亦冰彤清冷如霜的眼眸流露出了一抹狐疑,尔后在听见慕倚歆的计划时缓缓颔首。
翌日,皇宫告示言明因冰彤郡主病情危急要寻找毒医,提供正确消息者可得黄金一万两。
此告示一贴,整个皇城的百姓皆沸腾起来,众人纷纷打探毒医的消息。
一万两啊!谁人不想要!
只是这毒医的行踪无人知晓,除了皇宫中的几人知道慕倚歆的身份,其余人都猜测那毒医是个老头子。
“这郡主真是得宠,一条命竟然值一万两黄金。”
“听闻皇上还未登基前,全靠那冰彤郡主做内应,才使皇上将天下城拿下,不过也在那时郡主受了不少摧残,如今危在旦夕,皇上自然着急。”
“那毒医也是奇怪得很,皇上找他他也不出现,听说如今依旧无人找到他,那糟老头子真是让人心塞得很!”
“这么多人找他都找不到,我看这一万两难挣得很啊!”
客栈内的一名男子听着这一切,神色复杂紧紧执着酒杯,骨节分明的手上泛起青筋,眼底沉淀着显而易见的担忧与焦虑,薄唇紧紧抿成了一条直线。
危在旦夕?为何会如此?
难道是当初的蛊毒使然?如今还未痊愈吗?
而在被整个皇朝寻找的“毒医”彼时正优哉游哉地躺在陌君澜的怀里,慵懒惬意地啃着苹果。
“我能找到毒医,你们能不能给我一万两?”迁迁咬了一口苹果,发出了咔嚓咔嚓的清脆响声,眸光希冀地望着两人,澄澈的瞳眸泛着炙热的光芒。
“可以。”陌君澜淡淡地开口,在迁迁的笑意尚未展露之际,又幽幽地加了一句,“在国库,待你当了皇帝便可以用了。”
迁迁顿时如失去了气的球一般焉了,继续啃着手中的苹果泄愤。当皇帝神马的还是留给爹爹吧,太麻烦了!
彼时的迁迁还不知道,他的好爹爹与小星星早就计划在将来的某一天丢下皇位走人,皇帝嘛!随他当,若他真的不愿,扔给曦曦也可以嘛!
曦曦表示躺枪了!
夜色笼罩着整个大陆,淡淡的月光洋洋洒洒地落下,彼时的亦冰彤气若游丝地躺在床榻上,脸色苍白如纸,慕倚歆站在一旁泪流满面,眼眶通红,她握着亦冰彤的手哽咽着出声,“冰彤,我们一定会找到毒医医好你的,都怪那个蔚安,给你下的蛊毒侵蚀了你的身体,我学艺不精没有发现,如今只有找到毒医你才有救了。”
陌君澜站在她的旁边不禁有些好笑,望着她满脸泪痕的模样,眼底渗出了一丝笑意,慕倚歆余光瞥向他忍俊不禁的模样,不由地暗暗掐了他一把,该死的,为了逼真一点,她拿着整个洋葱往眼睛挤,这人居然还在一旁幸灾乐祸!
陌君澜被掐得暗暗倒吸了一口凉气,旋即无奈地站着,不敢再露出半分笑意。
迁迁则夸张地趴在了亦冰彤的身上嚎啕大哭,“表姑,你不可以死的,你还没有给我银子呢!你答应过给我一千两的,等你好了以后给我好不好?!”
“······”其余几人的唇角微不可察地一抽。
慕倚歆扫了一眼窗外,与几人对视一眼,感觉差不多了,才满脸关怀地对亦冰彤说好好休息,且还不忘“安慰”她很快便能找到毒医了,几人才缓缓走出了房间。
在窗外听了许久的席煦风薄唇紧紧抿着,眼眸底下蕴含着浓浓的担忧与隐忍的痛意,在确定几人离开以后才一跃进了屋内。
屋内烟雾缭绕,整个屋内泛着浓浓的汤药味,亦冰彤更是不时地咳嗽几声,那咳嗽声传入席煦风的耳畔,他只感觉心脏微颤,痛得快要窒息。
他迈着步伐一步步地走到了亦冰彤的床沿旁,瞥向她苍白的脸上,痛意从心脏蔓延开来,撕心裂肺也不过如此。
他正想点了她的睡穴,她却骤然出声,气若游丝,“你来了——”
席煦风抬起的手微微一顿,只听见亦冰彤继续说着,“我时日无多,只想好好看看你。”
他缓缓收回手,一时间只感觉如鲠在喉,缓缓走到了她的床边,眼眶蒙上了一层氤氲的雾气,他轻轻地为她掖了掖被子,嗓音略微哽咽地出声,“那日我看到你明明是好好的,为何会如此。”
“你不再假装不认识我了吗?”平日里清冷的嗓音彼时轻柔无比,她艰难地说着每一个字。
她演戏又岂会这般逼真,实际上是慕倚歆给她饮下了药,可以伪装成重病在卧的模样。
“对不起。”他轻轻地抚上她惨白的脸,眼角的泪滑落,“是我不好。”
“告诉我,你有什么苦衷?”望着他的模样,她只感觉心痛不已,但彼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