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安与向长林也全然没有料到竟然还会有这么一茬,面面相觑半晌,皆没了主意。
“陛下......”刘文安呐呐道:“陛下最开始决定要以身犯险的时候,奴才也是觉着十分不妥的。当时,奴才便是担心陛下此去,会有什么意外,当时陛下......”
刘文安蹙了蹙眉:“当时陛下说,他此去定然不会有什么危险的。说那巫族树百年来一直偏安一隅,不敢轻易有什么动作,便是因为知晓,他们虽然巫蛊之术十分厉害,但是他们在寻常百姓的心目之中,一直是邪恶的存在。且,他们再厉害,也不过只有那么千余人,翻不起什么大波浪。”
“陛下说,此番巫族敢掳走太子殿下,有两种可能,一种可能是他们手中握着什么他们觉得足以让他们翻身的东西,一种可能是,他们与别人有了勾结,想要在咱们夏国内乱的时候,趁机浑水摸鱼。”
“陛下说,不管是哪种可能,他们掳走太子殿下,都不过是想要用太子殿下做饵,最终目的是他。可是,他们漏算了一点,咱们夏国还有太上皇。无论是谁落在他们手中,他们的目的都不会达成。”
“陛下先去用自己将太子殿下换出来,而后来一招金蝉脱壳。”
云裳忍不住咬牙:“金蝉脱壳金蝉脱壳,巫族哪有这么好糊弄的?”
刘文安细想之下,也觉着有些后悔:“奴才当时也没有细想,只觉着陛下所言甚为有理,且奴才在陛下身边待的时间久了,对陛下也就愈发信赖,觉着陛下无所无能,谁能想到......”
云裳深吸了一口气,事已至此,现在再去追究之前那些事情也没有什么意义,如今最要紧的,是想法子将洛轻言给救出来。
救出来......
云裳在殿中来来回回的踱步,走了好几圈,才停下了脚步。
洛轻言说,巫族漏算了一点,夏国还有太上皇?
云裳抿了抿唇,洛轻言既然一开始就打定了主意,要以自己去交换承业,便应该会想到今日的局面,会想到,她会知晓此事,会想方设法地救他。
那么,他当时对刘文安交代的话,会不会有其他深意?
云裳蹙了蹙眉,脑中各种念头转了好几圈,才转过身问刘文安:“你可知道,太上皇与太后娘娘如今在何处?”
刘文安不知这个时候,云裳为何会突然问起这一茬,愣了一愣,才摇了摇头:“奴才......奴才不知。”
云裳抿了抿唇:“你此前在太上皇身边侍候了那么多年,哪怕现在不知道太上皇在何处,也定然有法子联络到他,你立马想办法联系太上皇,告诉他,陛下和太子殿下都出了事,本宫准备前往巫族救陛下,让太上皇立马启程回宫,主持大局。”
“让......太上皇回宫?主持......主持大局?”刘文安一怔,有些难以置信:“娘娘不会是真的要去巫族救陛下吧?娘娘你可不能去,陛下如今已经出了事了,若是娘娘再过去,出了什么岔子,那奴才可就真的,万死难辞了!”
云裳睨了刘文安一眼:“行了,别嚎了。”
云裳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我猜想,陛下应该是知晓,最晚在承业被他救出来之后,我也会知晓这件事情,所以此前跟你说的那些话,极有可能是陛下同我的交代。”
“陛下既然觉着,巫族没有料到咱们夏国还有一位太上皇,那么,咱们不妨直接将太上皇请出来主持大局,瞧瞧当这个消息传到巫族之后,巫族那些人......”
“以及,武安州的那一位,在知晓这件事情之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刘文安这才回过了神来,抚掌而叹:“对啊,奴才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茬,奴才这就去想法子联系太上皇。”
云裳点了点头,又转身吩咐向长林:“陛下被巫族掳走之事,不能够被人知道,所以这段时间,仍旧由你留在宫中假扮陛下,直到太上皇回来,同他商议之后,再作打算。到时候,不管是称病让太上皇来主持大局,还是佯装御驾亲征,都先和太上皇商议之后再来视情况而定。”
向长林总觉着云裳这话说的有些别扭,好像有哪儿不太对劲。
只是他不如刘文安对云裳熟悉,见刘文安正在一旁不知道斟酌什么,似乎没有听见方才皇后的话,也不再多言,只低声应了下来。
云裳顿了顿,又接着道:“多派些人去接承业,好不容易从巫族救出来,也千万不能又在半道上出了事。”
刘文安倒是听见了这一茬,连忙转过头来应着:“娘娘放心,陛下一早就已经安排好了,安排了六十多个暗卫在外面接应,且还安排了六个和太子殿下一般大小的孩子兵分六路混淆敌人。”
云裳点了点头:“那就好。”
只是心中却有些恼,洛轻言将这一切都安排得这样妥当,却将自己置于那样的危险之地。
巫族那是什么地方,也是说闯就能够闯的吗?
云裳深吸了一口气:“先做这几件事吧,武安州那边可有什么消息传来?”
“暂时没有。”
云裳颔首:“也好,没有消息反倒是最好的消息。”
云裳顿了顿,才又道:“接下来这几日,我会与此前假扮我的宫女轮流出现,以迷惑一些人的目光,让他们分不清这宫中的究竟是我还是假的,让他们以为,我不在宫中。”
“此前我以为,他们一直盯着我是不是还留在宫中,是害怕我去武安州那边主持局势。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