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摇了摇头:“我虽然见我师父做过,可是我自己却是第一次做这件事情,想要仔细看一看病人的反应,以后也好有些参考。”
陈掌柜见云裳坚持,也笑了笑:“若是这一遭成功了,那这一门功夫,可真的是能够造福万千百姓的,就连夏大夫,恐怕也是要万世留名的。”
“万世留名就算了,我目前只希望这位伤兵能够好好的撑过去。”
“会的。”
陈掌柜看向其他几个大夫:“你们呢?”
其中一个大夫勾起嘴角笑了笑:“我们自然是希望掌柜的能够让我们歇上一天,让咱们也在这里盯着。”
陈掌柜笑了一声:“行吧,你们愿意在这里盯着就盯着吧,就让你们歇一天也好。”
陈掌柜说着便离开了,他虽然开医馆,却并不是大夫,虽然觉着云裳这一手实在是有些骇人听闻,却也没有必要一直守在这里,他只需要等一个结果。
其他三个大夫却是一直在一旁:“我倒是第一次见着有人用针线,将**起来。”
“也不是第一次,我家夫人给我做猪肚鸡的时候,就会把鸡装进猪肚里面,然后用针线将猪肚缝起来。”
“这两者怎么一样?”
他们几个大夫十分熟识,在一旁随意开着玩笑,云裳也忍不住笑了一声。
“不过说实在的,夏大夫这针脚,可真是不整齐啊,在家很少做针线活吧?我虽然不会针线活,可是却也还是会看的。”
云裳点了点头:“我家中世代从医,不管是男女,大多学的是岐黄之术,女子也并未按着寻常闺秀来教养,所以针线活不怎么好。”
“哈哈哈,你看就是。不过比我们几个老匹夫却还是好多了,若是夏大夫这次成功了,那是不是意味着,咱们以后就得要好好苦练针线活了?不管怎么样,也得要能够将伤口缝起来的程度吧?也不求针脚整齐了。”
云裳笑了笑,低下头将那伤兵嘴里咬着的麻沸散取了。
“他大约要一个时辰左右才会有感觉。”一个大夫想了想:“要不要让他把麻沸散咬着,昏迷过去总比痛着好。麻沸散取了,咱们也不知道他的五感有没有消失,要是他还能感觉到痛,那实在是太折磨了一些。”
云裳沉默了片刻,只点了点头:“也好,先让他咬着麻沸散,等十二个时辰之后再取掉。”
云裳又将麻沸散的药包给塞了回去。
这十二个时辰,实在是过的有些缓慢。
如同云裳所料想的那般,过了约摸两个多时辰之后,伤兵便开始有些低热。
好在云裳一早就预料到可能会有这种情况的发生,迅速叫人一边用帕子给他擦拭身子降温,一边找来了滑石粉、金钱草、知母、黄芩、大青叶、大黄、百部、金银花等药材,研磨成粉,喂那伤兵服下。
低热反反复复发作了好几次,最后才终于压了下去。
等了三个时辰并未再继续发热,云裳才松了口气,轻轻点了点头:“应该已经压下去了,还得继续观察着,幸好,没有发生高热的情况。”
“是啊。”
其他几个大夫点了点头:“发现得及时,处理比较快,没有发展成高热。再过一个多时辰便满了十二个时辰了,熬过这关键的十二个时辰,应该就能够好些了。”
几个熬了整整一日,皆有些困顿,只是眸光却是十分亮堂,只又坐到了一旁。
陈掌柜送来了一些点心,几人一边吃着点心一边低声交谈着。
云裳想起自己在伤兵营中见到的情况:“昨日我仔细看了看,很多伤兵的伤口化脓,多是因为夏天湿热,伤口又被绑带捂着的原因。可不可以,将绑带除掉,将伤口晾在外面,用滑石粉金钱草那些研磨成粉,在伤口周围洒上,保持伤口的干爽?”
“这倒也是个法子。”几人经历了这么一遭,对云裳几乎可以说是刮目相看,听云裳这么一说,倒也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思考了一会儿,才点了头:“是个法子,到时候可以尝试一下。”
“你们锦城的大夫都这样厉害的吗?还是你师从名医?”
“对了,一直听你提起你的师父,不知道你师父是哪位高人呢?虽然咱们远在银州,可是这夏国有些名望的大夫那些我们倒也都听过一些,不知道你师父是何人?”
云裳脑中飞快地转了转,鬼医的名号自然是不能够拿出来招摇过市的,其他几位比较出名的大夫......
云裳手指暗中摩挲着自己衣裳上的绣花,其他医术比较好的大夫,哪一位是广纳徒弟的?
云裳想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道:“我师父与锦城回春堂的刘大夫师出同门。”
“啊,回春堂的刘大夫吗?倒是听闻过。”
云裳点了点头,暗中吁了口气。
又过了一个多时辰,离她将那伤兵的肚子缝起来已经足足十二个时辰左右。
云裳站起身来,稍稍松了松绑带,仔细检查了一下伤口,暗自点了点头,伤口情况倒是尚妥,只隐隐有些泛红,不过问题并不是太大。
云裳取了烈酒来擦拭了一下伤口,又取来消炎镇痛的药粉,往伤口上撒了些,才又重新换了绑带。
陈掌柜正好从外面走了进来:“已经十二个时辰了吧?”
云裳点了点头:“是,十二个时辰了。情况尚可,除了有些低热外,倒是没有更多的反应。”
“那就好。”陈掌柜看了看云裳的脸色:“你们几个先去休息会儿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