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白日里在医馆坐诊,晚上便暗中同暗卫与宁浅一同议事,五日时间,转瞬即逝。
按着与王尽欢的约定,应当昨日夜里便已经开始攻打武安城,只是武安城与银州城相隔还有一些距离,这边也听不到武安城的动静,传递消息的话,飞鸽传书最快,须得要半日左右,快马加鞭传递书信则须得要一两日的时间。
最快,也须得要午后才能得到消息。
炸药已经备好,一旦武安城那边的消息传来,安永庄那边便也可以行事。
“夏大夫可是有什么事情?”
一旁陈掌柜的声音传来,云裳转过头看向陈掌柜,脸上带着几分疑惑。
陈掌柜笑了笑:“我是瞧着夏大夫今日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地模样......”
云裳垂下眸子,笑了一声:“昨夜半夜,我做了个噩梦,总觉着非什么吉兆,今日一大早的,又觉着眼皮跳得厉害,所以一时间有些晃神了。”
“夏大夫还信这些啊?”一旁的大夫笑了一声:“眼皮跳,可能是昨日夜里睡得不太好,若是一直跳,那就有可能是最近过劳,损伤心脾,导致心脾两虚,筋肉失养而困动。”
云裳也笑了:“也是,信那些不如信医术,看来待会儿得开一副调养气血心脾的药开吃吃。”
一屋子人俱都笑了起来。
午后吃了饭,因着最近天气热病人少的缘故,几个大夫在午后都会轮流午休。
云裳也准备带承业会客栈小睡一会儿,只是刚走到门口,便同匆匆忙忙冲进门来的药童险些撞上。
“出事了出事了!武安城又打起来了!”
云裳脚步一顿,转过头看向那药童。
医馆中的其他人都已经冲了过来:“怎么回事?打起来了?什么时候打起来的?”
“说是昨日夜里,是王将军发起的进攻。”
王将军?
云裳愣了愣才回过神来,这位王将军,说的多半就是王尽欢了。
“昨日夜里一打起来,那边便火速地传了消息过来......”
陈掌柜从柜台后面走了出来,眉头轻轻蹙了蹙:“既然是王将军主动发起的进攻,想必也已经做足了准备,此番开战,应当如此前几场仗一般得胜。”
“战场上的事情瞬息万变的,这又有谁能够说得准呢?”云裳抿了抿唇:“昨日夜里开战的,若是有重伤的士兵撤下战场,是不是就会往我们这边送?约摸什么时候能够送到?我们是不是要做好接收伤员的准备?”
陈掌柜摇了摇头:“在战场上手上的士兵,首先会送到后方营中做简单的处理,先止血包扎,要等着能够挪动的时候,才会往我们这边送。”
“至少也须得要三四日之后,方有伤员送过来。”
云裳点了点头,在心中大致算了下时间:“那咱们现在应该做些什么准备呢?”
“让人给那几处安置伤员的地方的干草给换一换吧,之前已经有人睡过,又下了几场雨,那些干草都潮湿了。”
陈掌柜抿了抿唇,俨然是因为开战的消息传来,心中担忧的缘故:“再叫人去布庄扯一些布来,到时候好给他们包扎伤口......”
因着有了前几次的经验,此番陈掌柜安排起来倒也十分得心应手,很快便安置妥当了。
云裳眯了眯眼,刚刚开战,又离得远,也不知那边情形究竟如何,倒是凭空生出一种无力感来。
因着发生了这么一茬,云裳中午便也没有回客栈,一直忙活到天色黑尽了才回了客栈。
刚走到房门口,旁边屋子的门便打了开,宁浅从里面走了出来。
云裳便直接朝着宁浅走了过去,两人进了屋,宁浅便道:“昨日夜里,王尽欢已经带兵攻城了。”
云裳点了点头:“我在医馆的时候已经听闻了消息,只是医馆那边的人能够打听到的消息不多,也不够详尽,只知道开战了,并不知道具体事态如何。”
云裳应了一声:“方才我倒是收到了王尽欢传来的消息,王尽欢这几日筹备都是秘密进行,营中知晓的人不多,因而昨夜开战,倒是打了叛军一个措手不及。”
“到今日中午时分,他写下书信的时候,已经有一小队精兵暗中潜入了武安城中,与城外的大军里应外合,准备加大进攻的力度。”
“王尽欢在信中说,叛军的抵抗与防卫,并不如他们料想中那般严密,若是不出意外,顶多到明日中午,便能攻入武安城中。”
云裳点了点头,沉吟了片刻,才同宁浅道:“武安城中只怕巫族人也不会少,且按着此前那个巫族人的说法,应该有一个巫术不弱的......”
“巫族人打仗兴许不怎么样,可是巫蛊之术却得要小心忌惮着。你待会儿书信一封给王尽欢送过去,告诉王尽欢,若是将武安城城门打开,也不要入城,将武安城围困住便是。而后寻个风向好的时候,放一把毒烟。”
“巫族人在武安城中呆了那么长的时间,还不知道在里面都做了些什么呢。那些巫蛊邪祟之术,咱们还是不要碰为妙。”
宁浅本也担心着这个,听云裳这么一说,立马点了点头:“好,我这就写信告诉王尽欢。其实之前我给王尽欢书信的时候,便已经同他提起过此事了。只是你知道的,王尽欢性子大而化之的,根本就没有惧怕的东西,兴许还会觉得我小题大做了。”
云裳笑了一声:“巫族人的那些东西,值得小题大做,你告诉他还是小心为上,若是巫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