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尽欢也曾经送过不少探子细作进城,甚至鬼医和宁浅都曾进城中去瞧过,王尽欢虽然心中也仍旧担忧,可是心情却从未像今日这般沉重。
这位主子这般金贵,若是稍有闪失,只怕他就将小命不保了。
那不行,他还有浅浅,还有丫丫,还有浅浅肚子里尚未出生的孩子,可不能出什么问题。
王尽欢跟着云裳回中军大帐这一路上都在想,此事应该怎么处置,思虑良久,到了中军大帐,才终于有了一些主意。
王尽欢轻咳了一声,看向了云裳:“皇后娘娘身份尊贵,自然不能够像以往鬼医啊探子他们那般,走之前走过的路,毕竟之前走过的路,实在是有些容易被发现。”
云裳扬了扬眉,到似乎有些诧异:“难不成,你还藏着另外一条隐秘的路,可以通往武安城,十分安全的?”
“是,有的。”王尽欢点了点头:“其实那一条路,也是我在无意之中发现的,十分隐蔽,因为隐蔽,所以安全。”
“嗯?”云裳扬了扬眉:“路在何处?怎么走?”
王尽欢轻咳了一声:“就在青云湖中。”
“青云湖虽然表面波澜不惊像是一滩死水湖,可是湖底却也是有暗渠的,其中有一条暗渠,便直通城中的一处河水之中。”
云裳眯了眯眼:“你是如何发现的?”
“之前夏日的时候,曾经同营中士兵一同,去青云湖中洗过澡,无意之间发现了那些个暗渠。暗渠之中有暗涌,有一次,一个士兵不一小心被卷入了一处暗渠之中,我派人在青云湖中捞了许久,也没有发现他的尸体。”
“后来,却是城中传来消息,说城中有一处河中发现了穿着夏国士兵盔甲的尸体,闹得城中人心惶惶,都说是有夏国士兵潜入了城中。探子将那尸体的模样画下来送了出来,我一瞧,便发现那不正是那被暗涌带走的士兵吗?”
“后来,我便又往那暗涌之中扔了一些东西,让城中的探子留意,果然,每次我扔到那里的东西,隔上一两日,便会出现在武安城中那条河中。”
云裳看向王尽欢,眼中带着几分若有所思的味道:“我自问,对你应该还是不错的吧?无论是你,还是浅浅,我对你们应该都还算好的吧?还有丫丫,丫丫在宫中住了不短的时间,我也一直照顾得十分妥帖。”
王尽欢不知云裳为何这样说,却是连忙道:“那是自然,皇后娘娘待我们一家人都极好。”
云裳点了点头:“那为何,我待王将军一家人都尚且算得上是好的,王将军却想要杀了我呢?”
“啊?”王尽欢惊呆了,这个罪名往他头上一安,他可无论如何都承受不住的,王尽欢急急忙忙道:“皇后娘娘为何会这样说?我为何要杀了皇后娘娘?”
“方才你说更为隐秘的通往武安城的路,便是那暗涌?”
王尽欢点了点头。
云裳又眯了眯眼:“你方才说,那士兵被暗涌卷进去之后,后来尸体就出现在了武安城那河中?我想问问你,那士兵水性如何?”
不等王尽欢回答,云裳便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地道:“既然能够同你们一起去湖中游泳,那自然也还算不错的。”
“水性不错,却溺死在了那暗涌之中?”
王尽欢的身子都有些僵硬了。
云裳却还在接着道:“既然是暗涌,那想必那水应该一直是在地下,应该也不曾被多少人发现,所以才会这般隐蔽。”
“青云湖到武安城中有多远?你是觉着,我能够在水中憋气,从青云湖憋到武安城?”
“……”
云裳垂下眸子:“你此前向那暗涌之中扔的应该一直是死物吧?死物自然不会存在这样的问题,可是我却是活生生的人,你这不是想要谋杀我是什么?”
“若是我果真听了你的话,脑子一懵钻进了那暗涌中,说不定明日或者后日,我的尸体也就能够在武安城中那条河中浮起来了呢。”
王尽欢只连忙告罪:“皇后娘娘,我可实在是没有想要害你的心思啊,你就当我一时之间脑子坏掉了吧,是我脑子不清不楚胡言乱语了。”
“求皇后娘娘饶了我这条狗命吧?我知错了。”
“这是做什么?”营帐门被打了开来,宁浅从外面走了进来:“什么饶了狗命的?又什么知错了?”
宁浅的目光落在了王尽欢的脸上:“你做错什么事了?”
王尽欢像是找到了救星一般,急急忙忙地将宁浅拉了过来,将事情同宁浅说了一遍。
宁浅听了,却是忍不住笑出了声来,笑声越来越大,险些笑得直不起腰来。
“你的确挺蠢的,也不好好用你的猪脑子想一想。”
宁浅说完,又转过头看向云裳:“你想要进武安城?”
“是。”云裳点了点头:“我心中有些猜想,想要进城去证实一下,也只能进城才能够证实。”
宁浅点了点头:“今日你们在营中闹了这么一出,等消息传回武安城之时,只怕在武安城中亦会引起恐慌。”
“咱们再想方设法声东击西一回,派出一队兵马佯装出攻城的模样。”
宁浅笑了笑:“左右,咱们的信令烟花不是也已经放了好几天了吗?一直放烟花,却是什么事情都不做,也实在不是咱们的作风。让城中那些巫族人与叛军提心吊胆了这么多日,也该让他们惧怕的事情落到实处了。”
“等到叛军细作的消息传回武安城,叛军正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