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微微一笑,目光中带着几分轻讽,“梦婕妤总是喜欢这么自以为是,你觉着,你三番四次的背叛本王妃,你说的话,本王妃还会相信?况且,人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梦婕妤以为本王妃还是那个在宫中任人拿捏的小公主?”
嗤笑一声,云裳转过身便离开,不带丝毫犹豫。 如今的琴梦,于她而言,也不过是一颗废棋而已,她虽然不再在宫中,这宫中的一举一动却已尽在她的掌握之中。至于琴梦所言的,所谓关于华镜公主和李丞相的消息……
云裳冷冷一笑,琴梦以前也不过是一个宫女,而且还是一个被皇后派到她身边的宫女,她对宁华镜与李丞相的了解,也不过泛泛而已。若是一年前刚刚回宫时候的云裳,倒还能听一听琴梦的话,只是如今,她想要知晓什么事情,自有自己的手段。
浅音频频回过头望向琴梦,直到瞧不见琴梦了,才转过身轻声对着云裳道,“王妃,奴婢瞧着,梦婕妤头上簪的珠花,似乎并不是出自宫中。”
“嗯?”云裳稍稍一顿,“琴梦并不是从小在公众长大,许是以前从宫外带进来的呢。”
浅音却是摇了摇头,“奴婢瞧着那珠花虽然不是宫中之物,却也是近日皇城中较为时兴的样式,应当不是什么以前的旧物。”
“哦?”云裳顿住脚步,眯着眼望向远处宫殿的宫檐,“那倒是奇了,我听闻云裳在宫外并没有什么家人。”停顿了片刻,才轻声吩咐道,“去查一查琴梦最近和什么人来往过,能够进出宫廷的人必定也不简单,也不知琴梦为何会搭上线,只是,她若是这般不安分,我倒也不介意劳累一下自己,让她永远安分下来。”
浅音应了一声。
出了宫,上了马车便往王府而去,云裳掀起马车车帘,望向窗外,许是因为封后大典在即,即便是严寒冬日,皇城中也还是算得上是十分热闹的。
正想着,便瞧见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外面的人群之中,穿着一身普通的青色衣裳,外面披着一件大氅,面上罩着一块纱巾,将眼睛以下的部位遮挡得严严实实。只是因着近日那人总是出现在自己面前,云裳倒也一眼便认出了她——景文昔。
她怎会在这儿?还这般打扮?虽说父皇还未正式下令对她如何处置,景丞相应当也不会放任她在街上大摇大摆的出现。
景文昔似是察觉到有人在瞧她,便转过身来朝着云裳的马车看了过来,云裳淡淡地将马车车帘放了下来,轻声对着浅音道,“景文昔在外面,穿着一身青色衣裙,外面披着青色的大氅,面上罩着丝巾,你去跟上她,瞧清楚她去了哪儿。”
浅音应了声,便推开马车门跳了下去。
回到了王府之中,靖王却不在府上,管家只说云裳入宫之中景丞相便送来了拜帖,靖王便出了门,还未归来。
云裳闻言,轻蹙了一下眉头,景奎为何会邀靖王出去?再思及景文昔今日突然出现在大街上,云裳心中轻颤了一下,莫非景文昔是为了此事?只是为何景文昔在,景奎却不在?
知晓自己无端胡乱猜想会平白惹得自己烦心,云裳便索性将此事搁置在了一旁,招了自己手下的暗卫将近日的一些事情细细禀报与她,因着靖王的索求无度,她已经许久未有心思处理事情了。
暗卫细细禀报了最近云裳命他们着重盯着的几批人的动向,夏国皇帝已经过了两国的边境,身旁有太子陪同,前些日子在夏国境内倒是遇到了刺杀,不过倒也无碍。
而夜郎国果真派了太子出使,如今倒离皇城不太远了,太子也亦如云裳所料一般带上了华镜,听闻华镜有了身孕已经近两月,原本夜郎国太子并不想带上宁华镜的,只是宁华镜却也并不是吃素的,她在自己身上用了秘制的催情香,使得夜郎国太子对她迷恋非常,便不顾太子妃的阻拦,将宁华镜带在了身边。
云裳听见暗卫的禀报,勾了勾唇角,宁华镜如今倒是越发的长进了,连对自己都这般狠得下心来,只怕她比谁都清楚,不管是怎样的催情香,长期使用着,对身子定然是百害而无一利的。况且,她还怀着孩子,而这孩子亦是用了一些说不得的药物才怀上了,胎象本就不稳。
她想要在夜郎国立足,一个子嗣是多么重要,她定然比谁都清楚,却仍旧敢拿孩子来冒险,只怕一开始,她便并未想过要生下这孩子。只是不知道,宁华镜想要将腹中这孩子的死,嫁祸在谁身上。
“宁华镜的手段,倒也愈发的高明的,实在是有意思的紧呢……”云裳让暗卫离开了,躺到软榻之上,笑得一脸肆意,这样挺好,对付起来才更有乐趣。
“王妃可是听到了什么好消息,为何笑得这般高兴?”靖王推开门瞧见的便是这样一副景象,愣了一愣,才在管家的搀扶之下走了进来。
云裳转过眼望向他,靖王的伤恢复得倒是十分快的,如今站在原地倒是一点也看不出受伤的迹象,只是走起来仔细留意的话还是会微微有些异样。不过却绝对没有到需要人搀扶的地步,云裳目光落在他的脚上,心中默了默,心中便明白了他的心思。父皇如今虽然暂时不欲动他,却对他防备甚严,靖王装作伤势还未痊愈的模样,倒也能够降低一些父皇的戒心。
云裳挑了挑眉,目光从他的脚上落在他的脸上,瞧着管家帮他褪下大氅,才笑眯眯地站起身,走到靖王身边嗅了嗅,才笑眯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