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轻言见云裳面色有些不对劲,看了眼那正在口沫横飞的说书人,才转过眼望向云裳道:“怎么了?那说书人有什么不对劲?”
云裳缓缓摇了摇头,想了想才道:“趁着天还早,你陪我一同的石碑的,路上我与你说是怎么回事。 ”
洛轻言轻轻颔首,便与云裳一同站起身来,出了青山居,往镇东的百家祠堂走去。
一路上都是在谈论那突然出现的石碑的人,洛轻言听完了云裳的话,才轻声问道:“所以你是在瞧见了那长公主用你的字迹写的云天上洛为王的纸条,害怕长公主他们加以利用,于我不利。所以才怂恿皇后以石碑的法子将最凶猛地火势引到齐王和沈淑妃身上,这样一来,即便以后长公主再将那字条流传出来,百姓和陛下也会认为是有人模仿这一次的手法,意欲加害于我?”
云裳点了点头,便瞧见那百家祠堂近在眼前了。
祠堂门口果然立着一个极高的石碑,石碑有些斑驳的痕迹,上面的刻印的字亦是有几分淡了,似乎已经存在许久的模样。距离石碑发现已经有差不多一天时间了,周围仍旧围满了人在指指点点,许是害怕被人破坏了石碑,县衙已经派了衙役来在石碑周围围了起来。
洛轻言将云裳护在怀中,分开人群走到石碑前,云裳抬起眼来望向那石碑,石碑上的字迹很大,特别是那天命所归四个字,竟是鲜红的颜色,像是被鲜血浸染了一般。
云裳和洛轻言看了会儿,云裳才轻声问站在一旁守着石碑的衙役道:“差大哥,这石碑准备如何处置啊?”
那衙役瞧着云裳虽然戴着帷帽,身量却是十分苗条的模样,心中的好感便增加了许多,笑眯眯地道:“我们县令大人说了,这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景,自是要将这石碑好好保护起来,送到宫中给陛下瞧的。”
另一个人也插过一嘴,“听文书说啊,锦城那边已经有大官儿来过问此事了,等这石碑送到锦城,说不定咱们锦安便出了名了,到时候陛下觉得咱们是福祉之地,定会大大地赏赐我们的。”
云裳笑着道了谢,便与洛轻言一同退了出去。
两人走得稍稍远了一些,云裳才笑了起来:“皇后倒也实在是个聪明的,我万万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将此事放在锦安镇上来做,锦安镇离锦城近,这消息也传得快,一日时间只怕锦城之中知晓的人便也很多了。可是却有不少的好处,一则在锦安出现的东西,旁人很难联想到后宫之中的皇后,这距离却也刚刚好,有心之人发现了石碑上的秘密想要掩盖的时候,却也已经来不及了。”
云裳说完,便又拉着洛轻言的手道:“咱们今儿个晚上便早些离开吧?以免惹祸上身。”
洛轻言轻轻笑了笑,“皇后虽然会想方设法地将此事宣扬的天下皆知,可是沈淑妃和齐王,兴许并不会受到太大的影响。”
云裳愣了愣,转过头望向洛轻言:“这是为何?”
“这兴许便是你所言的,纵容吧。”洛轻言笑着道。
云裳蹙了蹙眉,有些迷茫,洛轻言却也不将话说透,只笑着道:“你无需担心,今儿个,咱们便好好地在客栈之中歇一歇。”
云裳听洛轻言这般说,便也不再多问,轻轻颔首,跟着栈。
云裳回了客栈便歇下了,却不知晓,宫中在一日之间,发生了许多的变故,都已经翻了天了。
“一个好好的人,你们好些个人盯着,却仍旧在你们眼珠子底下不见了?”皇后嘴角仍旧噙着笑,眼中却泛着几分冷。
下面跪着的是三个宫女打扮的人,跪在中间那宫女听皇后这般说,便连忙应道:“奴婢们实在是不知那彩衣竟会在那个时候行刺睿王妃,一时没能够反应过来,待听到风声的时候,禁卫军已经过来了,奴婢们被禁卫军守在了屋中,后边儿发生了什么事情,实在是不知道了。”
皇后抬起手看了看指尖上正红色的蔻丹,淡淡地道:“你们瞧见陛下进了朝霞殿?”
三人连连点了头,“是。”
皇后笑了笑,正欲开口,却瞧见自己身旁的奶嬷嬷匆匆忙忙从外面赶了进来,面上带着几分焦急,似是想要说什么,却在瞧见下面跪着的那三个宫女和皇后身旁立着的宫人的时候,低下了头,走到了皇后身旁。
皇后见状,便挥了挥手道:“你们三人先下去吧。”
那三人连连谢了恩,退了下去,皇后看着那三人的身影,眼中闪过一抹杀意,沉吟了片刻,才转过身对着身旁的宫女道:“静香,去将她们三人处置了吧。”
站在皇后左侧静静立着的宫女轻轻应了声。
“你们也先下去吧。”皇后轻声吩咐着。
待殿中的人都离开了之后,那嬷嬷才轻声道:“锦安镇上的事情已经办妥了,奴婢按照皇后娘娘的要求,将那石碑放好了,且流言已经传进了锦城之中。奴婢命县令明儿个一早便派人将石碑运到锦城,可是……”
皇后一直淡淡地听着,时不时地点一点头,却在听见奶嬷嬷最后两个字的时候,蹙起了眉头:“可是什么?”
那奶嬷嬷面色有些难看,沉默了良久,才道:“娘娘,沈淑妃方才,被陛下从无颜宫中接了出来。”
皇后似是愣住了,半晌才回过神来,“你说什么?”
“沈淑妃,被陛下接出来了,娘娘。”奶嬷嬷咬了咬牙,又重复了一遍。
皇后面色猛地变得铁青,转过身望向奶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