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言娃儿,你还记不记得,你小时候身上长疹子,我给你一罐药,里面加的就是比金蛇蟒袍差一些的银蛇蟒袍,擦上去之后你身上的疹子就下去了。”吴老太太提起的那罐药,简无言自然是记得的,司博雍也记得,因为那药全是他用了。
“如果实在没有金蛇蟒袍,我只能找银蛇蟒袍给你试试了。”吴家老祖奶满脸惆怅。
经过一个多月的治疗,简无言眼盲,心慌头晕的症状消失了,因为用的是银蛇蟒袍而不是金蛇蟒袍,简无言的衰老暂时缓解了,但并没有恢复往昔。她现在呈现出来的就是一副四十多五十岁的模样,头上有零星白发,脸上布满斑点。这样的她无疑是难以面对司博雍的,所以她并没有答应司博雍的复合要求。
从老石寨出来,她赶走了司博雍,也赶走了张灵儿,依旧回了佳木小镇的那个小院,还干着那份吃不饱饿不死的翻译工作。
佳木镇那个有着四层小楼的院里红花玉蕊树依旧开着,简无言常常做在树下发呆,有时候她会想起曾经看过的一部电影叫《被偷走的那五年》,讲的是一个女人车祸了,失忆了,还得了脑萎缩,然后做了手术却还是死了,这是一个悲剧。
相比之,简无言觉得自己还算好,一样是脑子生病,她没有失忆,甚至连偶发的失明症也治好了,她现在只是肥胖和早衰。
是苟延残喘的自我安慰也好,她宁愿失去的是青春也不要失去记忆。因为那些关于司博雍的记忆真的挺美好的。
“其实不久之前我们才见过的啊,为什么现在我就又开始想你了呢?”回到佳木小镇半个月后的某天半夜里她趴在小院的石桌上望向那株真在盛开的红花玉蕊树,喃喃自语。
一整天的时光中,她最喜欢的就是夜半三更时候的小院。安静又明亮。白天时这个小院是所有租户的,她即便在家也会紧闭房门,只有到了夜深人静别人都入睡了,她才走出房门。这个院子里的人,也似乎得到某种指示般,并不来打扰她。
“我现在这个样子跟我妈都差不多了,你说你不嫌弃,可是我嫌弃啊,所以我才决定再也不要见你了。也许你也会难过,不过大概也不会难过太久吧。洛洛给我发信息说,看到你带着张芸菁去产检了,还听人说,洛洛还说她听到陈奶奶一直在催你们领证结婚,你们要真是领证结婚就不要告诉我爸妈了吧。我听我妈说,因为我们离婚的事,我爸生产部那个老郭又差点打起来了。我妈一直在问我到底什么时候才回去,你说我要是现在回去,我妈会不会被吓一跳。”说着简无言似笑又似哭的表情。
“你记不记得,那时候刚住进捌号别墅不久,我到后院去摘无花果,跑到树上下不来,是你在下面接着我的,那时候我就想,如果到我七老八十的时候你还能这样接着我多好啊!你看我现在离七老八十也不远了,可你还是那么年轻。这个画面我是再也不敢想了。”说着,她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