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晨晨被送走了,楚韵没问苏易楠把他送到了哪里去,只是在他送走的那天早上,站在窗前看着那道瘦小的身影被佣人送上了车。苏晨晨望了一眼她所住的房间,而后流着泪走了。
苏易楠让人准备了新家,在这个家里,楚韵总觉得宝宝还在,一整宿都睡不好,新家在北京最繁华的地段,佣人大部分留在了苏家的别墅,新公寓里只留了于妈、张妈几个人帮着照顾孩子。
贝贝的百日宴没公开办,看着贝贝一天天的长大,楚韵看着她总想到宝宝,如果宝宝没出事,也和贝贝一样大了。贝贝的命是宝宝换来的,她就给贝贝改了小名,叫宝宝,希望她能带着宝宝的那一份健康的长大。
宝宝的坟安置在山上,下葬的时候,楚韵没去看,身体一天天好起来,她的精神却变得很差。每天看到苏易楠和贝贝还能打起精神来啊,一个人的时候,不是发呆半天,就是昏昏欲睡。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贝贝会走路的时间。
贝贝说话晚,一直到会跑了,还是在咿咿呀呀的,只会说‘爸爸’‘妈妈’两个词。
楚韵有些担心,带着贝贝去看医生,医生说贝贝的声带很正常,没什么大碍,于妈也说,贵人语迟,小孩子说话晚,将来才能成大器。说不定贝贝能接管整个苏家,并发扬光大呢!
晚上苏易楠回到家,抱着贝贝玩,贝贝一天一个样,长得白白嫩嫩的,一双眼睛大而有神,若是仔细观察会发现她的眼睛并不是纯正的黑,而是墨蓝色。生出的头发也是自然卷,和苏易楠一样有着很挺巧的鼻子,每次看到苏易楠,总是‘啊啊’的叫的很大声,以吸引他的注意力。
逗了贝贝半晌,苏易楠抱着贝贝到楼上,楚韵坐在窗户边,正在看书。已是深冬,房间里开着暖气,她只穿着白色宽松的长款毛衣,懒洋洋的斜靠在飘窗的台阶上,发丝垂下来,白皙的皮肤凝润如玉,“嘘!”对女儿做了个动作,小家伙似乎听懂了他的话似的,小手捂着自己的嘴巴。
苏易楠轻手轻脚的走到楚韵的跟前,伸手撩起她额头上的头发,楚韵吓了一跳,抬头看到是苏易楠,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回来了啊?”
“闭上眼睛,我有礼物要送给你。”苏易楠眯着眼睛,眸子里溢满了笑容。
“嗯?”楚韵不解的看着他。
“闭上眼睛!”苏易楠这次是直接命令了。
“在搞什么鬼?”楚韵不解的闭上眼睛,苏易楠把贝贝放在了地摊上,让小家伙自己爬来爬去的。
“别睁开眼睛,听到我的命令,再睁开。”他低声的说着,低哑的声音是喜悦和神秘的。
楚韵乖乖的闭上眼睛,对苏易楠送给自己的礼物并没多大的期待,宝宝的走带走了她所有的精气,苏易楠为了哄她开心,想了很多办法,也送了她很多的东西,珠宝首饰,她的首饰盒里一大堆,她只觉得那些很漂亮,但也止于漂亮罢了。
手上被塞进了一个凉凉的东西,楚韵捏了捏,有些咯手,挺大的一块,应该不是珠宝首饰。
“睁开眼睛吧。”苏易楠轻轻地说道。
楚韵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到手心里那个东西,有些不敢置信,是奖杯!
“我把你给宝宝设计的一款首饰送去参加比赛,这是大赛主办方是送来的。”苏易楠抱着楚韵,亲了下她的脸颊,“宝宝已经去世那么久了,阿韵,是该放开的时候了。当初是我不对,我没体谅你对宝宝的心,对不起。宝宝在天之灵,看到你这样,也会伤心的,为了贝贝,为了这个家,重新振作起来好不好?”
他低声说着,贝贝爬到他的腿上,腿一蹬一蹬的,刚学会跑步,贝贝还不能站太久,感觉到累了,就会坐在地上,害怕冬天受了凉气,家里都铺满了地毯。
“妈妈。”贝贝伸手要拿楚韵手里的奖杯玩。
苏易楠伸手将女儿抱在怀里,从兜里拿出一条手链,小心的系在女儿的手上,这是在宝宝去世的时候,楚韵设计的几款首饰之一,所有的首饰,都刻着两个字,宝贝。
他请人,把她设计的几款首饰,都打造了出来,就是为了让楚韵能高兴一些。算起来,宝宝已经去了快一年半了,他怕楚韵再这么下去,会把自己拖垮。
心病需要心药医,这个家里还有他,还有贝贝,没了宝宝,这个家还是完整的。
手链用白银做的,链子的样式一点都不繁杂,很简单却让人觉得很贴切,还带着一点淡淡的优雅和跳跃,每个链子上,隔着小半吋就镶嵌着一颗蓝宝石,余坠是一颗最闪耀的钻石,镶嵌钻石的底座,刻着宝贝。
贝贝玩着手上的手链,眯着眼睛偷笑,扑倒楚韵的怀里,让她看自己新得来的礼物。
楚韵看着女儿,心里微微的酸涩,又有些甜蜜。
宝宝死后,她一度责怪苏易楠,觉得他太冷血,对宝宝的死没有半分的触动。可在她自怨自艾的同时,苏易楠却在悄悄地做着这一切,或许他远没想象的那么不近人情。他只是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感情,要不然他也不会默认自己改叫女儿为宝贝,不会允许她还留着宝贝的照片,更不会带着贝贝去看宝宝。
楚韵深深地吸了口气,看着女儿欢喜的白弄手上的链子,嘴角微微的弯起来。
“谢谢你,苏易楠。”
她把奖杯放在了飘窗上,用力的抱了下苏易楠。
是该放下的时候了,宝宝……也不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