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卿一到场,气氛变得极为怪异,血魔、尘沙散人、青灵子三人脸色一变。尤
其是优婆老尼,双眼寒光,盯着陈玉卿,紧紧捏着拐杖,冷笑道:“小和尚!贫尼入道修炼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呢!当年在天竺国,你家佛祖尚且要让我三分。”
“就凭你这个小辈,也胆敢到我面前来生事。事到如今,你家佛祖只剩你这么一个独苗弟子存世,识相的自己退开,否则别怪我心狠手辣。”
陈玉卿合十,平静说到:“老前辈!您是和佛祖同一时代的修行者,论理,我这个做晚辈的应该礼让三分。您和佛祖恩怨甚深,当年我佛门毁灭,也是老前辈一手促成。”
“如今的天地之间,佛祖所传之道已灭尽。该报的仇,该出的怨气,早已报完泄尽。老前辈为何还是不肯放下嗔怒,执意要与魔障为伍。”
优婆老尼一听此话,大怒喝到:“小和尚,如来与我的恩怨,岂有你这个小辈插嘴的份。当年要不是你家佛祖作梗,我又怎会家破人亡。”
“说什么满口慈悲,色法空相,都是嘴上假话,诓骗世人的把戏。如来要是真的空了一切,不起凡心,又怎会插手我的事,度走我丈夫,弄得他出家为僧。”
优婆老尼越说越恨,不觉又回想起上古时代那些恩恩怨怨。
上古时代,在天竺国境内,那时候鬼神之道大行于世,到处信仰梵行苦修,甚至还有些折磨自己的身体入道,种种方法不一而足。有些因此进入极深的禅定之中,获得许多不可思议的大神通。
如来降世成佛后,在中天竺宣扬佛道,广传佛法,迅速弘扬开来。当时,在东北天竺摩揭陀的一座雪山中,住了一个仙女,名叫优婆罗陀。
她前身本是摩揭陀的一位公主,天生聪慧,文思出众,而且辩才无双,后来拜了许多苦行师和梵行仙学习禅定之法。
最终厌倦红尘,便隐居在雪山茂林中,以清净之道修习禅定,逐渐获得许多成就,成为远近闻名的仙女。
优婆罗陀修炼有成后,降服了附近不断骚扰的毒蛇和妖兽,不惹红尘事,一心住于极深禅定中。直到有个强大的孔雀妖王听说了优婆罗陀的名声,亲自上门讨教。
这个孔雀妖王名叫阿育耶陀,他在过去时,曾经化身为人形,拜访各路苦行者,追随他们学习禅定和法术。因此道行极高,而且心性仁慈,时常助人降魔,素有贤名。
只不过他修炼了很多年后,自认为自己得到了天竺所有苦行者的法门,心中升起一丝自傲。当他听说摩揭陀有位隐居的仙女,便找上门拜访。
说是拜访,实则是想比个高低。优婆罗陀前身是公主,自然也有一股天生的自负。一见面后,两人约好不施法打斗,而是以定功比个高低。
阿育耶陀先入定中,藏在禅境之内。优婆罗陀则以自己的定功,感知孔雀王在哪一层定境,但无论她怎么寻找,也无法感知到孔雀王的境界。
于是孔雀王又感知优婆罗陀的定境,同样无法获胜。两人比斗半年,根本无法分出高低,竟然因此惺惺相惜,互相生出情愫,于是决定结为夫妻。
按照天竺国成婚的规矩,优婆罗陀要嫁人,必须要回返皇宫,告知父母,经父母同意后,再由孔雀王来迎娶。
优婆罗陀的父母一听说是孔雀之王要迎娶自己的女儿,当下极为欢喜。于是邀请各路苦行仙来参加成婚宴会,事情极为顺利。
当天晚上,东天竺乃至恒河一代所有苦行仙,全部汇集在王宫之中。刚刚修成佛身的如来,也在受邀之列。
成婚宴会即将开始前,优婆罗陀盛装打扮,穿着华丽的衣袍,在王宫中静静等待。
此时,孔雀王穿着金色铠甲,坐着九只金色孔雀拉乘的华丽马车,在众多孔雀仙的陪伴下,如同一个真正的王者,降落在王宫中。
所有苦行仙上前,给这位即将成婚的孔雀王赐福,众人无不祝愿这位孔雀王天长地久,夫妻恩爱。
直到如来出来赐福的时候,事情发生了变化。如来一见到这位孔雀王,便说了十二因缘在内的许多精妙佛法。
孔雀王当时听后,如同惊雷灌耳,好似修行的瓶颈解开,再遇名师,当下暗暗心生仰慕。就算如来已经退开,他仍旧魂不守舍。
大婚进行之际,优婆罗陀就暗暗察觉到自己的丈夫心不在焉。但这种场合,她又不好多问,只以为是孔雀王初次成婚,没有习惯人间的事。
于是她暂时压下心头疑虑,在众人的见证下,与孔雀王一起举办了盛大的婚礼。事后一切正常,孔雀王与优婆罗陀一起返回静修林,两人如胶似漆的生活了许久。
大半年后,一天夜里,孔雀王突然不辞而别,抛下熟睡中的优婆罗陀,消失无踪。第二天,优婆罗陀醒来之后,又惊又急,再也顾不得修炼,到处寻找她的丈夫。
天竺五个国家,乃至南洋诸国,她都亲自翻山越岭,一步步前去寻找,几乎搜遍了整个天竺。为了找到丈夫,沿途她不断学习各种神通,希望凭借自己的力量,追寻到孔雀王的足迹。
五十几年后,她的父母早已死亡,王国也随之破灭,但她依旧毫无所得。
任何神通,都找不到半点痕迹,孔雀王好似人间蒸发一般。最终,她以为孔雀王已经遭遇不测,满心绝望,心如死灰般的回到王宫,打算将自己火祭,了此残生。
但这个时候,一位曾经向她传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