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让我回你电话的吗?”
她听出了他故意装作不在意的语气,也猜到他此刻的表情。
“你也没打给我啊。”
那语气,跟被忽略了抱怨的小媳妇儿似的。
“你拿手机了?”一招制敌这种事她还是很拿手的。
rer底气不足:“我刚刚…去上厕所了。”
某个男人完全忘记了汲言大半个月没有和他联系的事了。
其实他本来就心不在焉地时不时望一眼手机了,如果上厕所都要拿着手机去就太暴露他的心思了。
本来主导权在rer那里,却变成了汲言,她笑着却带着危险气息说:“夜生活过得不错,还带上了曦睿。”
她不在,他们过得够潇洒的,她天天都在烈日下暴晒不说,手上腿上还到处都是磕伤淤青结痂,想想就来气。
rer挣扎着不想这么轻易被牵着鼻子走:“总比你动不动说消失就消失了好吧?”
弄得只有他一个人着急,谁都不操心。
“我在工作。”一个用了无数遍的借口,很苍白却没有更好的理由可以去回答他。
rer顺势说:“什么工作啊?关机了整整半个月一次都没开过机。何况现在你应该是跟我舅舅在一块,工什么作。”
“你既然知道那还怪我,你也知道部队的纪律,是不能使用电子产品的。”
对于rer会知道她在哪儿里她也没有丝毫的紧张,瞒不过自然一点不要露出破绽就行。
rer试探地问:“你一个非军人去看我舅舅进部队基地里干嘛?”
汲言也不慌,谎话随口捏来:“我都跟他那么长时间没见了,想要多陪陪他照顾他所以就进来了。”
rer也没那么容易应付:“现在部队的纪律管理这么松散了?”
“我好歹也是军嫂,他的军衔也不低,总是能通融通融的。”汲言不管他信不信,总之她打算死咬着这个借口,辩解太多才容易被质疑。
所幸rer也没有再纠缠,他只叮嘱:“部队条件不比家里,虫子多蚊子多还会有蛇,晚上气温也下降得厉害,你一定要好好注意。”
浅探即可才是上策,要是逼得太紧了会有反效果这个真理也是不变的,特别是对汲言这种从来摸不清在想什么的人来说。
汲言勾着唇:“好。家里还好吗?”
这次是真心的。
“好。”
家里的一切全部是她布置采办的,连空气他都觉得充斥着她的气息,可没有她在,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轮到汲言叮嘱:“曦睿现在是赛季,你一定要替我好好看管他,在练习上不要随着他的性子让他胡来,他跟其他选手不同,肩膀和手臂是他作为一个投手的生命,千万不能受伤,他这个冲动血气方刚的年纪最是需要注意。”
现在基本上是rer在陪梁曦睿训练,汲言担心他毕竟不是太懂,该注意的还是强调一遍才能让她比较放心。
rer跟她保证:“放心,曾经我也是半吊子的运动员,这个基本常识我还是知道的,我会好好看着他的。你也不用那么担心,我看他看到那些因为受伤而结束了运动生涯的选手也是很在意的,应该也不会想自己的运动生涯就那么结束的。”
“其实我也很怕他会受伤,我看到投手中大部分肩膀都有伤也很在意,我很担心他要是因为受伤不能再投球了他该怎么办,所以我不想让他因为受伤而抱憾退役,我希望他能拥有一个完整的职业生涯。”
不需要很辉煌光荣,只要好好地投球就可以了。
人生不能如意的事实在太多,她已经不可能去实现什么,但至少在梁曦睿身上,她是带着期望的。
rer训她:“少操心那些有的没的,你没事想那么多干嘛?现在还好好的你非得往最糟糕的情况去想,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这太过操心多愁善感的一面到底哪儿学来的。
“我就是告诉你我的想法,希望你能理解我更加用心地替我照看看他,也希望他能理解我的苦心不要由着性子胡来。”
她这番话更像是在告诫rer不要由着性子。
rer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靠在镜面玻璃墙上惬意地勾起唇角和汲言畅聊:“你不告诉他他怎么会理解你的苦心。”
这种理解心思打哑谜的游戏太花头脑了。
“你以为他不知道啊,他心理明镜似的,只不过是会控制不住心里的躁动,所以才要看着他,他在这方面自律性不怎么样。”
好像跟谁也很像,但是汲言却想不起来是谁。
“看出来了,我昨天去看了他比赛,途中看他好像状态出问题了,后来调整过来了。”
连他都跟着紧张了。
“看了比赛什么感觉?”
rer望着头顶的倒影:“看比赛的人很少,而且我也看不太懂。”
“都一样,我第一次看的时候也觉得是懵的。”
“你不是有看过关于运动番的漫画吗?”
“那毕竟是漫画,和现实还是有一定的差别的。”
“……”
两个许久未联系的人没有聊各自更没有对方,而是聊和手机的主人有关的话题。
不知不觉聊了将近一个小时,有人从包厢里出来,看到靠在墙上拿着手机的男人:“我们还以为你掉厕所了,去那么久,手机也不拿,结果在这儿打电话。”
汲言听到电话中粗犷的大嗓门,令她下意识地想起训练中那些人更加粗犷的嗓门。
rer对着那人着急地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