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串,砂锅,啤酒,大腰子,花毛一体,这四个人到了路边的烧烤摊子,连菜单都不需要,更不需要的是客套,拒把自己喜欢吃的东西点上来了。
陆欢和杜绮芳说了一声,就没有带任何人,就和寝室三个人悄悄移开了离开了五星级的自助餐厅,转战衣冠楚楚之士根本看不上的烧烤摊子。
这种东西,说起来在马路边上吃更有气氛。
“我们老三发财了,我们以后吃东西再也不用算钱了。”
几瓶酒下肚,老大有点上脸,声音里面透着骄傲的拉着服务员加菜,把陆欢听的很是无奈,却也只能由着他们去闹。
也只要在这里,他们说话才是自在。三五知己,七八瓶酒,有些人坐在一起吃饭不是为了享受什么显示什么吹嘘什么,只不过是因为只有坐下来喝下酒,我们才有可能说起生活里面那些一个人承受起来痛苦万分的事情。
都是一个屋同居过的男人,除了陆欢不喜欢说自己过去,三个人的老底都在几次大酒之后透露的差不多了,生活的烦恼也不外是那两三件,在他们这个还没有老婆孩子的年纪,不外是赚的钱不够多,老爸老妈的身体不好,过两年就退休,身边的那个朋友有结婚生孩子,想到随礼就感觉钱包在呻吟。
陆欢的酒量越来越好,眼睛越喝越亮,但是听着各家无奈也只能叹息,在他们没有向自己求救的时候,他自己也不能明面上帮他们什么。
兄弟之间也讲一个尊严和面子,不到过不去的时候不会开口,因为有些东西一辈子也还不上,还也不会接受,宁愿去和不相干的人做没有任何感情的金钱交易,这样对我们的心理压力其实更小一点。
陆欢听着老大说起自己父亲本来在港口开自卸,也就是俗称的翻斗车,但是最近几个月老板都压着钱不发,现在家里环境越来越差,已经准备卖车和人租一辆出租车先过日子,悄悄记下了老大不小心说漏嘴的公司名字,发给了张宝强,让他好好调查一下具体是怎么回事。
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对于现在的陆欢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但是兄弟之间折腾这些容易显得自己卖弄,他暗中派人关注一下,能帮一下就帮一下,这事情不动声色的能解决就好。
“老大,卖车的事情让你爸先缓一缓,现在卖不上价,车可以停着,租出租车倒还是可以,反正现在车越来越好跑,人总是要出门的,这是刚需。你们房子皑设什么的,收到政策的影响太大,牵扯太多,最近这段日子不好过是正常的。”陆欢分析道,三个人频频点头。
现在陆欢被杜绮芳逼着看各种经济和政策方面的大部头,啃的自己头晕脑胀倒还是有收获的,起码现在看到一个问题不是只看到孤立的现象,他会主动的分析后面的原因还有各方面的联系,有太多的事情从发生的时候就可以看到结果了,只不过因为眼光目光,回过头来看简单,但是真正在那个情况下,如何选择还是局限在获得信息有限。
就是说老二本来有一辆破夏利,年初的时候卖掉了,结果没有半个月上面就下台政策遗,牌照不能过户,他那辆破夏利不值钱但是牌照可之前了,本来觉一夜之间就发现赔了,结果现在竞价牌照都涨到了两万四,这是一笔他想起来就恨得牙痒痒的买卖。
反观医院的某一个主任,就是听朋友说的快点买车,赶在限号之前买了车,省了很多的麻烦,这就是信息上的差距。
而学习和思考,就是从有限的信息中推断出更多隐藏的信息,这是杜绮芳希望陆欢学会的,也是陆欢发现其中好处和秘密之后自己也在努力锻炼的能力。而且他本来就有这方面的天赋,诊断疾病同样也是通过有限的信息进行准确判断的一项工作,没有任何的取巧指出,如何把看似无关的线索连接起来,这一点陆欢本来就是擅长的方面,否则也不可能治好别的医生治不好的病,因为很多时候不是不会治,而是拿不准什么病,医生越来越值钱可不是空口说白话,经验对于一个医生来说堪比黄金。
老大叹了一口气:“我也绝对现在不是一个机会,不想他卖车的,但是家里情况也不好,我实习的这点收入能养活自己就够了,哪里还有余钱给他租车?”
“你缓一缓,做什么事情都是缓一缓的,你想卖车的话……我也帮你问问。”陆欢只能这样安慰道。
老大直接吹了一瓶啤酒,叹道:“奋斗一辈子却成了负翁,因为能力和因为运气哪个更堵心?”
“想不开最堵心。”
陆欢道,兄弟三个都陪了一瓶。
都说女怕嫁错郎,男怕入错行,从老大的父亲就能看出这句话,麻纺织厂下岗之后换个各种生意,但是总是胆子小,在别人能赚到钱才入场,后果就是两个字,晚了。
开始借着在本地还有厂子里面,还能有各种便利起码保本,但当初为了投资把自己家房子卖了,结果发现房价疯长至今也没有一套自己的房子给自己以后养老。后来开始去滨海的港口开车,算是把自己套牢了,不光把以前存下的一点继续全吃进去了,还欠下了一屁股债。
收入永远是和风险成正比,一个刚刚兴起的行业自然让入局的人赚一个够,后面入场的人可以喝上汤,再往后的,估计就只能给人当烧过的柴禾了,典型的炮灰。
这世界上永远没有躺着就把钱舒舒服服赚了的话,就是当鸡现在也讲究技术和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