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毅卫容晏等三人沿着崎岖的山道往下走去,容晏凝神思索,随后回头去问宋横和管崇豹二人:“你看这事如何处理,林祈年会答应弓小婉提出的条件么?”
宋横立即张开大嗓门说道:“他为什么不答应,怎么就不能答应,不就是娶个女人吗,只要娶一个女人,就能得到她麾下的七千兵马,这还用考虑吗”
容晏摇了摇头,跟宋横说这男女之间的事情,简直是对牛弹琴,说到底也只是个大老粗而已。
他又问管崇豹:“崇豹,你怎么看。”
管崇豹的脸上泛起一丝羞涩,挠头笑了笑:“这是主公自己的事情,我不好发言,但是要依我的看法,弓女匪虽然不太懂礼数,也不会洗衣做饭,但却是个能争善战的女中豪杰。且不说她的姿色虽不及顶尖,但也是相当不错的,我觉得主公没有理由不答应。”
“不错。”容晏回头笑了笑:“那就由你,跟我一起到九曲关劝说林祈年,让他答应弓女匪的条件,痛痛快快地娶她过门,岂不美哉/
“我跟你去啊?”管崇豹猛然意识到,自己这是掉进了容将军的圈套中。
宋横趁机哈哈笑道:“刚刚你说的头头是道,有这个当说客的能耐,你不去谁去。”
“就是这个道理。”容晏正色说道:“能把弓小婉收伏,凤西平匪才算出功德圆满,我们才能真正将凤西经营得固若金汤。”
……
林祈年跪坐在虎豹屏风前,脸前放着一张案几,案几上方摆放着文房四宝,他几乎从来都没有动过。不过他近来却下了一番苦功,正在编撰一本册子。
容晏和管崇豹分别坐在左右下首,等待林祈年做出决断。
“前一条可以答应,后一条绝对不可能,本将军岂能受一个女匪的胁迫。”
“你这话说得有问题。”容世子毫不客气地指出:“她既然肯接受招安,就是已经同意归顺大周,归顺我们,你怎么还能叫她女匪,况且弓小婉对你情真意切,心有所属,你何必又拂了他的一番美意呢?”
林祈年搁下笔管,抬头看了容晏一眼,冷淡地说:“你这不是来跟我谈招安,倒是给我来做媒来了。”
容晏给管崇豹使了个眼色,想让他也说两句话,管崇豹不能违命,只好开口劝道:“主公,这弓小婉虽然出身匪类,但她本性纯良,对你死心塌地,况且她的姿色……”v手机端/
林祈年头也不抬,冷冷地说道:“你以为我是你,看见女人就挪不动步子了?”
管崇豹偷悄悄看了一眼林祈年,他没有办法把话再说下去了。
容晏无奈地问:“那你说该怎么办,这两个条件是弓小婉提出的,如果你不答应,她就不同意招安。地龙岭占据越河边缘,扼住了交通水路,必须收归已有,才能给朝廷一个交代。”
林祈年依然不为所动,继续低头写他的小本本。容晏等了几秒钟,刚准备起身离去,林祈年却开口说话了:“你回去跟她说,林祈年五年内不考虑娶妻,她若是愿意等就等,若是不愿意等,就让她继续留在地龙岭做匪吧。”
林祈年说了这样强硬的话,容晏没有办法,只好和管崇豹退出去,离开九曲关,连夜赶往地龙岭。
弓小婉没有坐在山寨里,她带着大部分的山匪守在越河岸边的沙滩上,满是欣喜希望,以为林祈年能答应娶她的要求。以她的这个岁数已经是大龄剩女,绝对不可能再等下去,自从见过林祈年后,别的男人也再也入不了她的法眼,女人一辈子的事情,是绝对不可能将就的。
容晏带着随从自越河县城出发,双方人马在河滩上相遇,看到容晏带着信儿前来,她的心跳也逐渐加速,心里面碎碎念他应该答应了吧,他应该答应了吧?
她抖擞着马缰往前几步,大声问道”
容晏摊开双手,无奈地笑了笑:“对不住了,弓小婉,林祈年他不肯答应,只同意你归顺到他的麾下,不知你是何意?”
“放屁,”没等弓小婉说话,她麾下的那些忠诚的头领们,已经张开了喉咙破口大骂:“林祈年什么玩意儿,我们家头领嫁他他还不同意,简直是欺人太甚。”
脸色煞白不知喜怒的弓小婉只是冷冰冰地喝斥了属下:“闭嘴!”
随后她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只带着所有的山匪,收缩退回到了地龙岭山寨里,针对弓小婉的招安宣告失败。
这事儿还不能回报朝廷,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跟朝廷说,一旦朝廷知道弓小婉拒绝招安,必然是要勒令出兵剿灭的。若是把弓小婉的要求禀报给朝廷,江太师和皇帝肯定毫不犹豫地给她赐婚林祈年,对于朝廷来说,一个将领的终身大事和国土的稳定,肯定是毫不犹豫选择后者的,别说是姿色还算是上佳的弓小婉,就是让你娶猪八戒,你也得给娶回去。
但这样无疑是把林祈年给惹着了,这是容晏绝对不愿意看见的事情,同时也对林祈年的所作所为感到不满,一个为了能报仇无所不用其极的林大将军,却在婚姻的问题上决不妥协,实在是让他难以理解。
容晏只好把大部队撤回到了凤西,只留下管崇豹带领一部分人马留在越河岸边,随时准备和弓小婉所部接洽。双方就这样僵持到秋季,朝廷不止下了一封书信,要求容晏解决弓小婉的事情,恢复越河水道的畅通。
……
元嘉十年秋季,陈国大将石破虏接任广元节制使,此人是陈国朝廷内部狂热的主战派,曾几度上书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