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莫行打马入了丽景门穿过东市,气温低寒雪仍堆积在两侧。向北望去,高耸的开封铁塔孤立在城北,只能看见一个塔尖。走过汴河上的石桥发现穿城而过的汴河并没有因为下雪而结冰,不少的船夫乘着船只又汴河为主水道往i穿行于内河渠水道。
“少行主,这么冷的天儿这些船夫们也要出工?“徐莫行好奇问到。
“这快临近年关了,他们便以此为生,若不勤快些载客,恐怕这个年都不好过。”李尽灾一脸平静的回到,仿佛已经是司空见惯了。
徐莫行点点头,心道这古时的平民百姓并不容易过,不论盛世还是乱世区别就在于一个难过一个更难过罢了,所谓盛世那是上流社会的盛世,盛世是给统治者的标签而非百姓的感受,这与一将功成万骨枯一个道理。不论是盛世还是乱世被剥削压迫的都是最底层的穷苦百姓罢了,想起以前人说的古时的老百姓绝大部分时间是吃不上肉的,所以才会有肉食者谋之这样的说法,说明能吃上肉的很多时候并不是指平民百姓,包括自己在确山做衙役时,若不是承了胡冲的恩,他在衙门里不过也就是青菜白饭,岂能吃到肉?
心绪想到胡冲这头,不由得心中难过。胡冲最初只是因为锦衣卫的原因,想结交自己。当自己撮合了他与芸娘后,两人便已真正交心,胡冲对他属实情深义重,穿裆的刀法与驭马皆是胡冲教他的,更何况自己这条命也是胡冲舍命救下的。一想到胡冲因自己而死,忍不住双目微闭,拳头紧握咯咯作响。
“余大哥,你怎么了?是不是有心事?”李尽灾在一旁察觉到。
“奥,少行主多虑了。我只是在感叹这百姓之苦想到自己以往亦不过是一江边渔夫,实在让人唏嘘感慨。”徐莫行扯开话题释然一笑。
李尽灾哈哈一笑道:“余大哥非池中之物,乃是君子豹变,一遇机遇便能大展身手,与这些船夫百姓不可同语。”话音刚落似乎想起什么,“余大哥,今日咱们奔波劳累,要事未成徒添败兴。如此,小弟今晚湖月楼做东,请余大哥赏脸一会一扫败兴!”
“少行主,你对余某的恩,余某铭记在心,便不客气了。”徐莫行作揖道。
“诶,余大哥见外了。我年岁虽小却也懂得赏识人才,我敬重余大哥,一是慕你武功,服你的射术。二是你是我小堂姐的救命恩人,又与我李家有恩,不论哪一个余大哥都是值得我李尽灾敬佩的人。”李尽灾摆摆手。
说话间迎面走i了几匹高头大马,马上几人皆是衣着锦绣外披斗篷,身材挺拔,神采奕奕。徐莫行一见便觉得分外眼熟这服饰,刚想出言,便听李尽灾道:“我们到一旁,让个道容他们先行。”
众护卫出奇地听话,并没有反对便驱马到路旁。那几名人高头大马般从身旁走过也不招呼,径直便离去了。徐莫行倒是饶有兴致,他倒是第一次看到横行无忌的李尽灾会主动让路,看i这几个人也不简单。
“余大哥,记住这些服饰的人,能不招惹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李尽灾看着这些人的背影道。
“这些人应当是周王府的侍卫罢。”徐莫行打量着那几人的背影,喃喃道。
“不仅是周王侍卫,更是锦衣卫!”李尽灾皱着眉道。
“锦衣卫?嘶”徐莫行心道难怪这身穿着如此眼熟,如今一想当真与周元等人的锦绣锦衣相差无几,只是这锦衣卫不该是皇帝近卫吗?怎么会跑到周王府i?
李尽灾道:“余大哥初i乍到,对这周王府知之甚少。这周王府中也是有锦衣卫的,而这些锦衣卫在藩王们就藩之时便从京城锦衣卫中挑选而出,数量不定。一旦这些锦衣卫被挑选而出便终生伴随藩王,成为王府的人不得随意回京。”
徐莫行听罢点点头道:“也就是说,这些锦衣卫便脱离了锦衣卫这个组织?成为了藩王们的家将?”
“也不全是,确实是成为了藩王的亲信家将而且荣辱与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但是他们仍是锦衣卫,属于锦衣亲军都指挥使司管辖,仍有编制。而且这些锦衣卫不单单承担着护卫藩王的重任,同时也承担着监视藩王与刺探民间情报的重任。所以他们面临着忠君还是忠主的抉择。”李尽灾说起这些官道上的事头头是道,一幅官场老人的模样。
徐莫行听罢暗自忖度着,难怪这些人行事如此。如此说i倒是想起后世自己所知的权倾朝野的嘉靖朝锦衣卫指挥使陆炳了,其父陆松便是承天府中兴王府的一名锦衣卫百户,起初不过一六品而已,按理说便世世代代世袭百户作兴王府家将护卫嘉靖这一系。可谁知生死无常,富贵难料。武宗死后无子,年仅十几岁的嘉靖皇帝竟成了九五至尊。所谓一荣俱荣,这些本就回京无望的家将锦衣卫们,竟然水涨船高成了皇帝身边的锦衣卫,皆是高官俸禄以回报他们多年的忠诚。例如陆炳之父陆松便是从百户破格提升,官拜锦衣卫佥事,正四品官。其子陆炳更是不得了,由于其母是嘉靖皇帝乳母,深得嘉靖皇帝信赖,世袭锦衣卫佥事后,更是官拜正三品锦衣卫指挥使,后加三孤,三公,成为大明朝二百七十六年唯一一人,可谓是权倾朝野,如今听着李尽灾这么一说,倒真是不谋而合,看i果然如此。
“那他们与锦衣卫衙署还有联系?”徐莫行出言问到,徐莫行如此问自然是有他的想法,他对许佑,周远等人印象不佳,总感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