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依珊几乎是在瞬间捂住汪向阳的耳朵把她护在自己怀里。
一声惊雷之后,滴滴答答的雨声就响了起来。
“下雨了吗?”
怀中的人拽紧了他的手臂,岳依珊低下头看她,“嗯”了一声表示回答。
“我听说北京的夏天不常下雨,怎么下雨了呢?”
岳依珊被她抱着,没有动弹。
“是不常下雨,不过一下就是大暴雨。”
汪向阳缩在他怀里点了点头,没有后话了。
岳依珊伸出手探到她额头上,温度仍旧烫得吓人。
“家里有温度计吗?”
汪向阳点头,“在电视机下面。”
岳依珊转头看了一眼窗外的雨,轻轻把怀中的人拉开,扶她在床上重新躺下,摸了下她的头就转身去了客厅。
电视机下面有一个大大的医药箱,里面什么东西都有。各种各样写着专业名词的药物,各种各样的医药工具。
岳依珊看着这一堆药品,有些心疼。
长期一个人住,才会备这么多药品,因为紧急的时候没有人可以求助。
岳依珊拿了温度计就走回房间里,刚准备把温度计给汪向阳含在嘴巴里,她就睁开了眼睛盯着他。
“含着。”
汪向阳摇头,“你要去哪儿?”
岳依珊一愣,她怎么知道他要出去?
“我去给你买退烧药,你家里没有退烧药了。”
“别去。”汪向阳有气无力地把手搭在他手上,想要拉住他,“外面很大的雨。”
“没事。”
“别去,淋着雨要感冒的。”
“没事的,我一会儿就回来了。”
岳依珊摸了下她的脑袋,她闭着眼睛皱着眉头不高兴的样子,还是摇了摇头。
“那你发烧了,要吃退烧药的,我不去买的话你怎么办?”
岳依珊耐着性子哄她,试图跟她讲道理,她却只是拽着他的手,摇头。
“我十分钟就回来了,你含着温度计,睡一会儿。”
汪向阳拉着他的手,就是摇头。
窗外的雨声渐歇,岳依珊思考了几秒钟,突然弯下腰去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亲,轻轻的,像是一滴雨点落下。
“含着,听话。”
汪向阳拉着他的手终于放了下去。
岳依珊在进门的柜子上找到她家的钥匙,回到自己家拿了把大伞就走了出去。
朦胧一片的雨幕中,一个黑色的身影渐行渐远。
不知过了多久,又一声惊雷响彻天际。
汪向阳一下子睁开眼睛,窗外的雨又大了。
她的意识逐渐回过来,刚才是岳依珊来了吗?她依稀记得有个人来了,那个味道,是岳依珊。
门口突然响起开门声,接着有一个人走了进来。
汪向阳转头去看,就看见岳依珊提着一袋东西走进了房间里。他把药品放在桌子上径直走到汪向阳身边,弯腰靠近,一手撑在她脑后,一手去拿她嘴里的温度计。
“38.5度。”岳依珊拿起来看,自顾自地说话,“有点烧,我去给你倒水,家里有热水吗?”
汪向阳不说话,就盯着他的脸看。
“我家有,我去给你倒。”
岳依珊以为她不说话就是家里没有烧水,转身拿了温度计就要走。
汪向阳撑着身体坐起来,咳了两声。
“你怎么来了?”
“我要是不来,等发现你尸体就应该是空调烧坏了起火的时候。”
岳依珊知道她清醒了,说话也毫不掩饰,丝毫没有刚才哄她的那股子温柔劲。
一想到她要是烧昏了头在房间里出事了,空调温度开得那么低尸体也不会腐烂,鬼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被人发现,岳依珊心里就有些后怕。
“那跟你也没关系。”
汪向阳努力坐起来,“你回去吧!我家有热水,我自己吃药。”
岳依珊拿药的手一顿,呵了一声,转身看她。
“药是我买的,就得我看着你吃下去。”
岳依珊的眼神很冷,不带一丝温度,也没有掺杂任何感情。就像初见时,朝她走过来却目不斜视地经过她时那样。
汪向阳的手抓紧了被子,试图掩盖自己心里的落差。
也不知他是在隐藏,还是真的不在乎。
在汪向阳的内心里,她更倾向于后者。如果那冷漠的眼神是装出来的,那只能说他伪装的太好了。或者说,之前几天对她那么好是他装出来的。
也对啊!岳依珊本来就是一个极其优秀的特种兵,那天在取材的时候她就听说了,岳依珊还有一个特长,善于伪装,他习惯于隐藏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所以他的眼睛在那些隐藏下更显幽黑,那是可以吞噬一切的黑,只要沾上一点,就会留下抹不掉的印记。
“吃药。”
岳依珊已经端着一杯温水拿着药丸走了过来,站在汪向阳身边居高临下地凝视她。
汪向阳看都没看岳依珊一眼,咬着牙从他手里接过水和药丸,就着水把药丸咽了下去。
岳依珊全程站在旁边看着,这喝水居然喝出一种服毒的决绝之感?
她仰着头把杯子里剩下的水喝完,修长的脖颈线条流畅,喝水的时候喉咙一上一下的,看得岳依珊有些渴。
他不自在地别开头去,告诫自己那天是因为她喝醉酒才敢去亲她的,现在她清醒着,而且自己刚刚还骂了她,不能干这种事。怂了也没什么,他长这么大就没怂过,怂一次怎么了?反正大丈夫能屈能伸。
汪向阳喝完水之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