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弹我干嘛啊?”
岳依珊的声音里有隐忍着的笑意,“你刚才又在想什么奇奇怪怪的事?”
汪向阳嘴硬反驳,“我没有!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岳依珊无奈了,“我哪里又看不起你了?你自己一个人在脑补什么?”
商陆听着前面两个人的话,气得翻了个白眼。
这两个人打情骂俏也就算了,打情骂俏动静那么大把他吵醒他也就忍了,但是现在把他吵醒了还要他听他们打情骂俏的话算个什么事儿啊?
商陆气得解开安全带站起来大吼一句:“七爷!你太不够意思了!”
岳依珊和汪向阳奇怪的转身往后看,就看见一群帽子在商陆身后飞舞。
岳依珊急忙伸手把汪向阳的头护住抱着她弯下腰去。
商陆还准备继续骂,一堆帽子就结结实实地砸在他后脑勺上。
他捂着后脑勺回头,“哪个小兔崽子……”
谁知道他一转头就是一堆帽子砸在脸上,砸的他都懵了。
后面一群补觉被商陆吵醒的人眼含怨气地看着他,“要死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啊!”
商陆:“……”
因为身后一群充满怨气的士兵们展开了一场大战,所以汪向阳没能问出来岳依珊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直到到达目的地之后,汪向阳才明白岳依珊为什么说会有点累。
他们下了飞机之后,岳依珊就和当地驻日大使馆的人对接工作,马不停蹄地跟着大使馆准备的车辆前往已经被封闭成为海上孤岛的关西机场。
由于机场被淹严重,能够出入机场的两条桥被轮船撞坏也仅剩一条,所以要想往机场输送大量兵力进行救援明显是不可能的,岳依珊他们只能往一辆车里塞一两个特种兵维持输送秩序和保护公民安全。
汪向阳和岳依珊在一辆车上,商陆和林冠、伍世堂一个人跟着一辆车,其他人都是二人一组跟着大巴从桥上进入机场开始输送工作。
因为去的人少,所以汪向阳不仅要取材还要帮助岳依珊维持秩序,她这才明白为什么岳依珊跟她说会很累。
坐在车上进入机场的时候,汪向阳拿出相机拍摄了几张照片。
大巴在桥上向机场驶进,她发现机场的情况实在是不容乐观。
从桥上看就可以看到,除去机场大厅和稍微高一点的与桥对接的道路没有被淹,其他地方全都是水,就好像已经被海洋吞噬了一样。
说实话,汪向阳有些怕水。
以前在海边看海的时候,她不觉得有什么奇怪,但是当她看到眼前的机场被淹成这样,小时候学游泳的恐惧感又涌上心头。
好像只要沾上水就立刻会被吞噬殆尽,挣扎着的呼吸也会变成水面上一个个逐渐变小爆炸的气泡,原本轻盈的身体更是会变得沉重慢慢沉入水底。
没有人来救她,也没有人会发现她。
“汪向阳。”
察觉到她端着相机的手在发抖的岳依珊及时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她今天很反常啊!
汪向阳回过神来发现已经离机场很近了,握着她手腕的那只手拽得紧紧的。
他在担心她。
“没事啦!”
汪向阳放下相机的时候,岳依珊的手也跟着她的手垂下来,但是他没有放开。
发现他依旧握得紧紧的,汪向阳有些哭笑不得,转头去看他。
他的眸子的颜色还是那么深,像墨色的砚台,不被搅动就会凝固下来。
“我只是看到这里淹的实在是太严重了,觉得有点瘆人,总有一种很荒凉的感觉。”
汪向阳把自己内心的想法如实告诉岳依珊,“让我想起了我以前学游泳被人丢到水里的时候,那种无助感,现在想想都有些心悸。”
她说这话的时候是笑着的,粉色的唇角微微翘着,在告诉他她已经没事了让他不用担心。
岳依珊看向窗外,铁轨已经出现在了他们眼前,路旁满满当当的全是拖着行李箱背着大包小包的人,有的是黄皮肤黑眼睛的亚洲面孔,有的是高鼻梁的白种人,还有的是黑皮肤面部特征显着的黑种人。
他们都睁大了眼睛看着这挂着红色横幅的插着五星红旗的车子,眼中有探索、有渴望。
岳依珊抬了抬下巴示意汪向阳往窗外看,汪向阳听话地转身看过去。
身后有一只手伸了过来盖在她头上,她听见岳依珊在她身后说:“那些都过去了,你看,我们不也来接他们回家了吗?”
这句话就像在她心上打了一针镇定剂,叫她握紧了手中的相机。
对啊,那些都过去了,她有好好长大,在这机场滞留了一夜的同胞不也等到了他们来吗?
汪向阳回头望岳依珊,这男人真是有叫她安心的本事啊!
岳依珊勾起嘴角笑了下,站起了身走到车门旁边。
汪向阳笑了一声,也捧着挂在脖子上的相机站了起来朝他走过去。
这个男人啊,真是可靠得让她想藏起来独占。
大巴车停在熙熙攘攘的机场大厅前的空地上,车门逐渐打开,所有人都看见,一个穿着迷彩服,衣服上贴着五星红旗的高大的男人走了下来。
岳依珊走下来的时候,坐在机场门口等着不知道何时会出现的公交的所有人都朝他看过来。
那个男人穿着一身军装从车上走下来,在车门口站定了脚步,昂首挺胸地迎接那些充满着探寻意味的目光的审视。
陆陆续续在机场门口停下的几辆大巴上面也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