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他!只不过是闲来无事,训练一下士卒,免得他们闲的皮痒痒,忘记了如何行军打仗,给我大宋国朝廷丢脸而已!”
我信了你个鬼!
听到郭药师说出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岳鹏举心中暗骂。若真是害怕丢了大宋国朝廷的脸面,他郭药师何不先将常胜军的仪容整肃一遍?!弄得现在他自己和手下都头顶皮帽盔,左袒外衣,与昔日大辽国的大军一般形象,否则也不至于让自己都认错了,闹出刚刚的笑话来了。
而且,北地之人多有拿这位郭药师节度使与安禄山相提并论的,其间叛宋作乱的担忧不言而喻!如此之人还会在乎大宋国朝廷的脸面?!
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心中虽然如此想着,但是岳鹏举没敢实说,只是旁敲侧击的提醒道:
“节度使相公忠心为国,自然是我辈楷模,可是……大军随意在咱大宋国腹地出动,实在是一大忌讳!知道内情的人自然明白节度使相公您的辛劳,不明白内情的人……这谋反的罪名,有时候即便是捕风捉影的谣言,也不得不防啊!”
听到‘谋反’二字的时候,郭药师心中不由得‘咯噔’一声,他可不是根深蒂固的大宋国臣子,而是刚刚从大辽国归降不久的新臣。尽管在皇宫宴席上,大宋国的君臣对他都是礼敬有加,都是,他郭药师才不信他们一点儿都不防备他!
再说了,这真定城的刘韐可是将西夏人打的没脾气,而且连后来西夏人的使者都被他一番手段弄得服服帖帖,战事消停了好几年的。
到了这人的地盘儿,郭药师心中还真有点儿胆怯。于是他喝止了兵马,犹豫了片刻,便驴唇不对马嘴的问了岳鹏举一句:
“今日小将军可见到几个美丽女子经过此处?她们一人身穿红衣,一人白纱覆面,第三个……第三个也窈窕的很!与几个男子同行,都是骑马来的。”
你丫明明就是出来强抢民女的啊!
听完郭药师这番言语,岳鹏举哪里还不知道这位燕京路的节度使相公到底是为什么突然之间领着兵将呼啸而至的?!心中鄙夷之极,岳鹏举却只能实言相告:
“下官未曾见过!”
能见过才怪!
郭药师追出来的时候太晚,早就看不到独孤小秋等人的身影,他们在几个路口之前,便与郭药师的队伍南辕北辙了。此时,他们正火急火燎的赶去,看看独孤小秋昔日的好友王九九,是否提前得知了贼匪们想要从他那里抢夺陈抟老祖宝藏的讯息,及时逃走,避开了祸端。
眼见郭药师半信半疑的样子,岳鹏举叹道:
“下官不仅没有见过这样的几个姑娘,即便是连骑马的人,今日也只见了节度使相公一行。节度使相公若是不信,可以去问我的这些伙伴!”
岳鹏举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郭药师还能怎样?!只好拨转马头,向燕京城折返回去了。自己此番是要扑一个空了,但是燕京城美女如云,自己又何必非得追逐这三个没看个仔细的女子不放?!
于是郭药师兴致冲冲而来,兴致缺缺而去,继续回府打马球去了。
岳鹏举眼见着这位被人比作安禄山的节度使相公远去,也是打心底长舒了一口气。他郭药师在燕山路作威作福,自己是管不了的。但是若在这真定府兴风作浪,自己少不得得与他恶斗一番的!
正当岳鹏举如此思量,远处一人急慌慌跑来,边跑边喊:
“承信郎!大事不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