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烧了足足有半分钟,木村少佐才算是明白过来,等他惨叫着从火里爬出来时,整个头脸和上半截身子都已经被烧得没了模样,衣服上也全是火苗。
其他人发现之后赶忙跑过来扒了他的军服给他灭火,火是灭了,木村少佐轰然倒地,他装在口袋里的那封电报,也被烧成了灰。
这封电报是石井四郎给哥哥的急电,大意是有人揭发石井刚夫克扣贪污,还有就是石井刚夫的小儿子和大儿媳妇关系好像不太正常,引起了兄弟俩的械斗,都被送医院去了。
被烧成废人了的木村少佐处在严重昏迷中,也是死抱着战刀不松手,所以他手下的日本兵也只得由他了,把他脱了个精光给身上抹满了烫伤药,几个军官就开使商量着下一步要怎那么办。
木村少佐无法指挥,按着惯例自有他下一级的大尉来接替他的指挥权,所以这个不是问题,问题是要不要马上把木村的情况向上面报告,按着规矩,这个情况要马上去上报的,但石井刚夫现在正蹲在竹筏上呢,没有电台在他身边,那就只有向再上一级报告了。
如果不报告,出现后果可不是他们几个能承担得起的,然而他们几个却不知道,石井刚夫跟本就没向上面报告这次行动,一切都是他和他兄弟石井四郎的私自主张,所以这封电报一打过去,日军驻东南亚的司令部就急了。
都没过20分钟,驻马来西亚的日军司令部就顶着雷的给他们发了回文,让所有日军立刻马上全部撤回驻防地,石井刚夫也要去马来西亚述职。
本来这件事不至于如此激怒马来西亚司令部的,可偏偏是石井刚夫为人太作,他不属于日军的东南亚系统,又仗着自己兄弟背后的强大家族势力不把东南亚的日军高官们放在眼里,所以早就成了大家的眼中钉肉中刺,这次有人告他贪墨军饷也是挟私报复,其实石井刚夫的为人还真不算贪,唯一干过的贪污事件就是拿着公费买了两块上好的缅甸绿翡翠,拿去孝敬弟弟的老丈母娘了。
这种事如不追究那就屁事都没有,但要是追究上来,石井刚夫都有被逼剖腹的可能,石井四郎的岳母大人在拿到翡翠后好好的和别人炫耀了一番,又指名道姓的说出了是石井刚夫孝敬给自己的,事情就这么叨噔大发了。
雷震云没发现自己弄到的是一把天皇御赐的好刀,从营地里爬出去后,他举着望远镜就又开始看,然而没过多久他就发现,鬼子们居然在打包收拾,看样子好像是想走。
这是怎么回事?而让他更加惊奇的却还在后面,鬼子打包过东西竟然直接就上了路,不对呀,这可太不对了,不论是在国内还在是缅甸,日军基本上全都不在夜间行动的,一到晚上就会原地固守以防偷袭。
不论是国军还是其他的抗日武装,在武器装备方面与日军差得实在是太远太远,所以最喜欢和鬼子们玩的就是夜战,白天开打基本上是干吃亏,但到了夜间,就算损失比鬼子惨重,也能把他们捶个哭爹喊娘,所以鬼子早就被养成夜间固守的习惯了。
这可是太反常了,所以雷震云也悄悄跟到了鬼子后面,想看看到底是个怎么回事,难道是要另选个地方设圈套?
可是他跟着走了足足有一个小时,也没见到鬼子有安营扎寨的意思,现在可都脱离狗背坡的范围了呀,是要到来增援的国军必经之路上打埋伏?可他们是怎么知道国军行进路线的?
抓个人来问问?可是自己也不会日语呀,包堆加一起就那10句话,就算抓来的鬼子都招了,自己也是个听不懂。
耐着性子他又跟了半个多钟头,鬼子们还是头也不回的往前走,雷震云有点耐不住了,现在都后半夜两点多了,再这么跟着走下去,天都要亮了呀。
还是摸他们一把再说吧,不然这机会都可惜了,想到这里他随手摘下身上的司登枪,选了个侧面位置就从斜向插了过去。
鬼子们还是按着他们两人一排的行军队型在密林里走着,根本就没发现躲在侧面已经瞄准了他们的雷震云,天黑得很,鬼子们每间隔几人就打着一支火把,所以身在黑暗中的雷震云把他们瞧得极为清楚,但他却没有马上开枪,他在找,想找个鬼子军官优先照顾一下。
这若明若暗的交插移动,还真把雷震云的眼睛晃得有点花,而且鬼子们现在不论是军官还是士兵,身上都套着一件专门在热带做战的大罩衣,从外表上很难分辨得出哪个是军官,只有去看那些细节部分才行,可是天又太黑,想看细节他都看不清楚。
没办法了,那就搂着谁算谁吧,找好位置之后雷震云先摸出颗手雷攥在手里,突然举枪就是一顿横扫。
司登枪的30发子弹转瞬就被打光,雷震云又随手甩出手雷,人也急向后仰按着刚才寻的退路翻到石头后面爬起来就跑,鬼子们骤然遇袭立刻就开始组织还击,但却已经找不到雷震云在哪里了。
这一通攻击应该能打死打伤了鬼子七八个人,雷震云虽然不清楚战果,但却知道可以拖慢对方的行进速度了,他换过个弹夹后又偷偷从别的方向绕了过去,但他这次却没发起攻击,而是躲在远处看着对方,鬼子现在的惊魂稍定,正在忙着处理伤员和死者呢,有很多人还蹲坐在地的举枪警戒着。
雷震云在心中偷笑,随手拉开一枚手雷的保险,又轻轻扔了过去。
只扔雷,不开枪,这样一来鬼子就完全摸不